“時辰不早了。我們這些‘罪眷’就不耽誤王爺的功夫了。就此告辭。”

說完,看了眼榮昌郡主,往府門口走去。

榮昌郡主在顧青媛走後,憤憤地看著秦王,“國公府抄了兩次,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我可住不習慣。你可不能真的讓我住在這裡。”

秦王漫不經心地瞟了眼榮昌郡主,“姑母。你是鎮國公夫人,你不住在這裡住哪裡?”

榮昌郡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恍惚以為秦王在說笑。

“你在說什麼?我拿著信去告發顧紹,本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你們……”

“姑母。住口。”秦王冷眼道,“又沒有人逼著你一定要去。”

榮昌郡主驚怒交加,瞪大雙眼,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你,你們……”

秦王理了理袖擺,沒管榮昌郡主的暴跳如雷,進了國公府,看著眾人抄家。

抄家是所有人都喜歡乾的事情。

秦王帶來的人圍攏書房,之前已經有人查探過書房。只不過當時沒有找到資訊就走了。

但是現在,秦王一聲令下,一塊磚一塊磚撬,就是隻耗子都無處躲藏。

無論他們查探的多麼仔細。

自然是無功而返。

秦王又如何會甘心?

他帶著人進了後院。

為了怕顧青媛他們趁亂逃走,或者是胡攪蠻纏,秦王派了一隊人將顧青媛和榮昌郡主以及下人聚攏在一除院中。

暫且看押起來。

國公府的下人,除去少部分是家生子,其餘好些都是顧紹軍中退下來的傷殘兵士。

此時圍攏在顧青媛的身邊,形環衛之態。

有幾個心腸軟些的兵士,這會也是心中憂懼,不時用袖子擦拭發紅的眼圈。

榮昌郡主坐在另外一個角落,跟著的只有幾個侍女和老嬤嬤。

見到顧青媛身旁的人,冷冷地哼了一聲。

顧青媛用鎮國公夫人的身份將榮昌郡主困在國公府,使得榮昌郡主心裡憋著一肚子火。

如今看那些老兵護著顧青媛,更是怒不可遏,冷聲說道,

“來人,將這些缺胳臂短腿的都趕出去,沒得汙了本郡主的眼。”

老兵們在戰場上受傷,這才退下來,顧紹帶回府的,大多是孤身一人,沒了去處,這才收留他們。

無論他們如今多麼的落魄,當年也都是為大周立過汗馬功勞的。

再說,他們今日的醜陋,也是在戰場上立的功勳。

顧青媛拉下臉,立即道,“的確,是該換間屋子,有些人看起來好手好腳的,其實腦子裡裝的都是泔水。”

“來人,我要換屋子。”

榮昌郡主手指著顧青媛,指尖顫抖,嘴裡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只是不斷,“你……你……你……”

顧青媛說得腦子裝泔水的就是在說她。

榮昌郡主滿心恨意。

越看越覺著顧青媛和那死去的秦氏很是相似。

頓時脊背上冒起冷汗,只覺得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