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如今孤身在京,若是顧青媛沒在,就不會有人盡心地幫他奔跑。

這樣罪定得更快一些。

沒想到顧青媛竟回來了。

榮昌郡主心突突直跳,“阿媛。你何時回來的?”

顧青媛不動神色地觀察著榮昌郡主,似笑非笑地說道,“剛到。怎麼,郡主不歡迎我回府嗎?”

她面上含笑,語氣卻譏諷得厲害。

榮昌郡主臉上不是顏色,嘴上卻道,“怎麼會?若是知道你回來了,剛剛就該帶著你去見你父親了。”

這副姿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顧紹下大獄不是她揭發的一樣。

“哦?”顧青媛眼中閃過譏誚之色,卻仍故作認真地問道,“父親怎麼了?難道不在府裡嗎?”

榮昌郡主頓了頓,顧青媛這是還不知道顧紹下大獄的事情?

想到此,頓時心頭安定下來,若是不知道,也許可以利用一番。

如果榮昌郡主起初揭發顧紹,是為了讓他向自己低頭,馴服顧紹這頭烈馬,那現在,被顧紹嘲諷後,她只有一個想法。

毀了鎮國公府所有一切,包括人。

誰料,還沒等榮昌郡主再說什麼,就見街角處來了一行年輕男子。

打頭的,竟然是秦王。

他帶著一隊衛隊,穿著兵部衙門的衣裳。

見到顧青媛,秦王嗤笑一聲,拿出令牌,開口道,“聖上有令,顧紹通敵賣國,罪可當誅,因此案關係重大,陛下令本王前來搜查證據,關押罪眷等待候審。”

說完,不等顧青媛還有榮昌郡主回應,對身後的衙役一揮手,冷聲道,“幹活吧。”

一眾衙差立時應聲,如潮水般四散開來,長驅直入,進了顧家門。

顧青媛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剛才父親還說皇帝要用他,不可能讓兵部對他定罪的。

眼下秦王卻拿著詔令要抄家。

她看了那令牌,是皇帝賜下的,還有那詔令。

上頭蓋著玉璽。

也就是說不可能假冒的。

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如此之快?

也來得這樣突兀。

她咬著舌尖,啞聲道,“且慢。”

“王爺。我父親的案子,雖然已經受審,但卻未定罪,按照我朝律例,一日未曾定罪,那鎮國公府的家眷,就還不是罪眷。”

“另外,陛下說抄家,抄得是什麼?抄的是我父的書房,還是整個顧家?”

秦王有些日子沒見到顧青媛,聽著她言辭犀利,和往日的溫婉截然不同,不禁笑了起來。

“本王是受陛下的令來行事,用得著同姑娘解釋麼?”

“顧大姑娘是聰明人,莫要再多費唇舌,再一味胡攪蠻纏,本王可不知道這些衙差會搜查哪裡了。”

這分明就是威脅。

顧青媛沉默地跟秦王對視,眸中燃起火苗。

陛下說的是關押罪眷。

那麼,裴景珩給她的人,是不在這範圍裡的。

她朝一般護著她的賀嵩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