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裴謹廷從外面回來,手中提著食盒。

是他特地從外頭帶回來的吃食。

顧青媛原本心裡怪著昨夜他太過分了,這會見到他人,嗔了他一眼,鼓著腮坐在桌子旁。

剛想說吃過了,抬頭間發現裴謹廷額間生出些許薄汗。

“你吃了嗎?”她扯了扯他的袖子。

一句尋常的問話,讓裴謹廷原本要出口,懶散的話,含在了嘴角。

在京都,他們在一處過了大半年的日子,顧青媛好似還未問過這樣的話。

兩人最好的那段時日,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話。

他眼眶微熱,垂著眼眸,

“只飲了些酒。”

趙小七代天子出巡,任城大小官員宴請不斷,他跟在身側,時常會擋些酒之類的。

酒桌上的菜多半是擺設,趙小七和他幾乎都不會動。

顧青媛早在他進來,就聞到了淡淡的酒味,想起他在吃食上的那些小怪癖。

開啟食盒,將裡頭的飯菜端出來,

“一起用點?”

裴謹廷抿了抿唇角,背在身後的手指捻了捻,懶散地坐了下來,

“好。”

兩人相對坐著,好似回到了京都的日子,慢慢地吃著飯。

顧青媛早先已經用過,吃得自然不多。

見她碗中的吃食還有大半未用,裴謹廷也是不客氣地,端了過去,毫不顧忌地用她的湯勺吃了起來。

瓷白的勺子,從她的紅唇到他的薄唇。

兩人早就親密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依然讓顧青媛面色一紅。

再想起這人自從扮做侍衛起,就夜夜同她睡一榻,唇舌交纏。

比沒和離前的那段時光,更加的親密。

用膳完畢,顧青媛見他額角的汗未乾,想起這汗水打扮也是為了給她送吃食才流的。

她讓霜蕪打了水進來,擰了帕子遞給裴謹廷,

“擦擦吧。”

裴謹廷深深看她一眼,喉結微滑,輕輕摩挲了下指腹。

嘴角悄然勾起,他頓了好久,才輕描淡寫地道了句,

“嗯。謝謝。”

卻沒伸手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