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蹲在腳踏上,秦王的話不斷在她耳邊迴響,“阿媛,若是不想不倫醜事天下皆知,你知該如何選的。”

她的心口猛地一縮,眼淚如同泉湧。

哪怕裴謹廷這會懷揣著別的心思,也沒什麼功夫去說了。

“這不是好好的嗎?再哭,眼睛可就腫了,可真的和脫了毛的鵪鶉一樣醜了。”

他抬起手,指腹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低聲地哄著。

“幸好那箭落在我的身上,要是落在你身上,可是比落在我身上,還要疼千百倍。”

顧青媛哭得越發厲害了。

他給了她最真誠的感情。

可她又要做什麼?

顧青媛心口疼得發麻,哪怕不願意,她偏偏不得不去做。

愧疚和痛苦,吞噬著她的心,她將額頭抵在裴謹廷的手上,

“景珩。對不起。我錯了。”

他那般對她好,拼了命地護著她,甚至願意捨命相救。

她接下來要做的事,說是用刀剮他的心也不為過。

裴謹廷不知她的心思,只以為她是因為刺殺的事愧疚,掌心在她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乖圓圓。別哭了。”

顧青媛猛地點頭。

她不哭。

秦王說得不一定是真的,那根簪子的來歷,她還沒問清楚,還有秦氏進宮的事情,有很多的不對勁。

阮氏撿到她的時間,同當年陸妃進宮的時間根本就對不上。

這裡頭到底是什麼樣的內情,她一定要查清楚。

就算她和裴謹廷真的是兄妹,他們要斷,也要斷得明明白白。

裴謹廷失血過多,人自是虛弱得很,顧青媛陪著他用了湯藥,又看著他睡了過去後,這才離開內室。

她先是叫了賀錚,當時刺客出手很突然,可賀錚在事後是派人巡過周邊的,不知那刺客是否抓住。

如果沒抓到,那總要想辦法將人找出。

一直躲在暗處,難保哪天刺客又出現,還要再遭受一次暗箭嗎?

若是不防範點,到時怎麼死都不知道。

賀錚進到偏屋,見到顧青媛,就見她遞了一張紙,上頭畫著的是裴謹廷中的那支箭的樣子。

“我不知道景珩從前碰到這樣的事情是如何安排的。這支箭,你可否查查出自哪裡?”

在臨江仙門前,那箭應該是對著她來的,不然裴謹廷絕不會側身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