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是發自真心地說,

“其實夫人可以直接把事情同公子說清楚的。公子對您的事情向來是很在意的……”

“你和從前公子身邊的女子都不同的。”

任何事,東窗事發後,不都是女子向男子尋求保護,讓男人來承擔嗎?

為何到了少夫人這裡,她竟然想替公子承擔了。

反而做了一個男子該做的事,調轉身份,保護起公子來?

顧青媛笑了笑,她明白霜枝的意思。

“我就想知曉,這個訊息從哪裡傳出去,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若是可以,替我打聽到了就行。”

“要是打聽不到,也沒事,我不會藉此對你發脾氣怪你的。”

顧青媛相信,陸文澤知道搶親真相的事,沒那麼簡單。

她瘦削的身姿在塘河橋邊,越發的弱柳扶風。

霜枝久久不能回身,她只覺得少夫人的笑容出來的那一刻,眼角的淚都差點掉出來了。

顧青媛望著黑夜下,綿延不到邊的河流。

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出生十八載,平生第一個戀慕上的,是我未來夫婿,可他人面獸心,我引以為恥。”

她並沒有訊息洩露出去,被人知曉的那般驚懼,而是用一種訴衷腸般的柔情呢喃著,

“第二個,是我自己招惹的,最後沉淪在裡頭。”

這是她的青春,她的韶華,她的一片春心。

“世界所謂的疾苦,不過就是想要得到圓滿,而求不到圓滿。”

從前,是裴瑾廷幫她承擔著一切,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

他庇護了她一場。

這一次,就讓她來承擔後果。

這樣。她就不會覺得虧欠裴瑾廷。

她可以張口,很坦然地對裴瑾廷說一聲,我不虧欠你。

我與你互不辜負。

原本,她是答應要和他一起好好過日的。

人生,誰也無法預測,一個轉身,就是錯過,一個輕慢,再也來不及。

她不管世間旁的人怎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