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廷深吸一口氣,瀕臨失控的時候一把推開顧青媛。

他知道顧青媛被下藥了。

可不知道是什麼,又是以什麼方式下的。

他不能莽撞。

很多的藥,不是被翻紅浪就能解決的。

甚至,做得越多,反而死得越快。

“圓圓……乖……難受是不是?告訴為夫,你吃了什麼,去了哪裡?碰到誰?”

“告訴我。就什麼都給你……”

裴謹廷託著她的下頜,問道。

顧青媛被從冰涼之處推開,很不高興。

她實在難受,又不知該怎麼說出口那樣折磨人的熱意,就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啃噬她的血脈。

幾乎快要血熱而亡。

眼尾發紅,淚落下。

她點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糕點……昭陽宮……陸文澤……袖兜……”

她一邊說,一邊仰起身子,想要去夠那點涼意。

奈何她根本沒有力氣,怎麼也夠不到,急得額上都出了汗,最後埋在他的頸側失聲哭了起來。

哭得極其委屈。

彷彿將積攢的委屈和難堪一起哭出來,哭得極其淋漓。

裴謹廷聽到陸文澤的名字,剋制已久的火氣又湧起,咬著後糟牙,稍稍放開顧青媛。

去了後頭,撿起她的衣裳,在袖兜裡摸了摸,果然還有一些糕點沒有化掉。

開啟大殿的門出去後。

外面皇后,陸貴妃等人正守著,一看到他出來就圍了上去。

皇后先問道,

“阿媛怎麼樣了?”

裴謹廷彷彿沒看到她一般,大步流星地走到太醫面前,面無表情地讓太醫查驗糕點上殘留的藥物。

皇后見他這樣,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陸貴妃擰著帕子,擦了擦淚,口中不斷地說自己不該今日叫顧青媛過去。

又不斷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不去聽她的話,仔細看她的手,只發現她擦淚的手有些輕顫。

皇后冷下臉,道,

“景珩。你莫要胡鬧。今日多少人家的女孩進宮赴宴,那帶來的侍女,再加上宮中的宮人。怎審得過來?”

“你這樣在宮中,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還顧不顧及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