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從承恩公夫人院子裡回來沒多久,天色尚早,晚間也沒用膳。

她聽到他這樣問時,連忙點頭,只想他快些結束。

誰知,他竟是在茶几上咬了一塊點心,喂到她嘴裡。

而後,她是真的飽了。

點心是隻咬了半塊。

但裴謹廷將她撐得飽了。

她眼前猛然浮現出昨夜的孟浪,登時面頰展開朵朵豔紅桃花,都要抬腿踹人了。

“裴謹廷。你可惡!”

屋內傳來河東獅吼,可那被吼之人卻是爽朗大笑。

好不容易從裴謹廷那危險的胸膛裡逃脫出來。

又將他趕去衙門當值,就怕他留下來胡鬧。

那她就真是沒臉見人了。

想到裴謹廷好似做出什麼重大犧牲一樣出門去。

裴謹廷就是一個披著衣冠的禽獸。

顧青媛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嫁的這個男人當真是個百變妖孽。

她起初以為他是紈絝,可那場刺殺叫她發現了他深藏不露的另一面。

而在品行上,她覺著他也算是磊落的君子,可是在一起後才發現,他說不定還真是個紈絝色胚。

先前他紅顏無數,誰也說不好,那是假戲,還是真做。

顧青媛一邊收拾散亂的衣裳,一邊在心頭腹誹。

梳妝檯是他們昨夜開始的地方,狀況最是慘烈。

珠花,首飾掉落一地。她堆疊在地上的衣裳,皺巴巴的,上面還有可疑的暗跡。

她臉燒得簡直要著火了。

沒臉細看,胡亂地將衣物和換下的被褥,團成一團收好。

收拾妝臺時,她無意瞥見銅鏡中的自己。

驟然想起昨夜,裴謹廷抱著她在鏡子前,讓她看自己的烏髮繚亂、雙頰緋紅。

她覺著自己昨夜罵得太少。

裴謹廷比披著衣冠的禽獸,還要禽獸。

她無比的慶幸,她和裴謹廷都不愛有旁人值夜。

否則,那些侍女進來見著屋內的情形,她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將屋內收拾得能見人後,顧青媛這才忍著羞澀,讓侍女送了水進來沐浴。

沐浴時,看到肌膚上那些青紫痕跡,心中忍無可忍地又罵了一句禽獸不如。

她以為在水閣那次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昨日才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