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廷用藥後,冰涼的身體慢慢地回溫,眾人均是鬆了一口氣。

承恩公夫人心放下來後,又開始不滿地看著顧青媛,

“景珩已經服藥,很快就醒來,你可以走了。”

“讓你呆了這麼久,我們家早已對你仁至義盡。”

顧青媛面不改色地站著,外面的風吹開了窗,裹著她的衣裳,將她細瘦的脊背襯得越發清瘦。

她極淡地笑起來,

“夫人。裴家的確沒有哪一點虧待我。您當然可以將我趕走。”

“不過,請恕青媛不能從命,等到裴景珩醒來,若他讓我走,我二話不說。”

承恩公夫人一張臉黑得厲害,

“你這是打著景珩的名頭想繼續賴在我們家是不是?你捨不得這裡的榮華富貴,捨不得裴家三少夫人的身份。”

“更捨不得景珩是不是?”

顧青媛面容很平靜,眼眸直直地看著承恩公夫人,

她現在的神情,讓一旁靜默不語的承恩公好像見到一個人。

英勇無畏,勇戰沙場的鎮國公。

瞬間勾起承恩公很多回憶。

“好了。你有完沒完?景珩還沒醒呢。”承恩公突然暴喝起聲。

承恩公夫人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公爺,她難道……”

承恩公,“三兒的脾氣你不知道嗎?他既敢搶親,還會管她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嗎?”

承恩公夫人有些受不了地看承恩公,

“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由著他胡來嗎?從前你寵著他,才讓他胡來……”

承恩公怒道,“閉嘴。其他人都不要圍在這裡,各回各處。阿媛是吧。你守在這裡。”

說著,示意侍候承恩公夫人的下人扶著她出去。

其他人也跟著退了出去。

陳昭落在最後。

她頻頻回頭看向臥榻上的裴瑾廷,最後眼神晦澀地看向顧青媛。

“阿媛。你大概不知道。景珩這病是老毛病了。那時落水造成的。”

“時不時發作一番,你可要好好看顧他,過一個時辰就要給他喂藥……”

怪道承恩公能夠那樣輕車熟路地與太醫說脈象和藥方。

原來裴瑾廷昏迷,是頑疾。

她看向陳昭,思索著她告訴自己這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