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毅侯府,前院書房。

昏黃的燈下一人閒坐下棋,燈花一閃棋子從指間不慎滑落砸在棋盤上。

陸文澤將那枚棋子捻起,將打亂的期盼重新歸好。

他的身側,是一份公文,關於鎮國公失蹤的。

窗外月光皎皎,清風撲面,陸文澤衣裳微微敞開。

“侯爺。如今已經快要兩個月過去了。老家那邊來信,問是否要來人赴喜宴。”

陸文澤抬頭看向夜空裡的圓月,“本侯說過,不可能迎娶顧芸娘。”

下屬知道,自家侯爺這是等著有機會將顧家大姑娘從裴公子那裡搶回來。

他實在有些不明白,從前兩人有婚約時,侯爺卻偷偷摸摸的和顧二孃勾搭在一起。

甚至大婚前夜,聽說顧二孃病了,火急火燎地去探望她。

結果,顧家大姑娘這到手的鴨子飛了,侯爺又急巴巴地貼了上去。

若他是顧家大姑娘,別說嫁了,就算沒嫁,若是知道未婚夫婿和妹妹搞在一處,也不可能同意成親。

陸文澤知道,如果解決不了聖上金口玉言的讓他迎顧芸孃的事。

他根本沒有資格再乞求阿媛的原諒。

而想讓聖上收回口諭……

也許很快就要有機會了。

“侯爺。鎮國公的事,如今還沒有傳開,咱們要不要派人去尋國公爺?”

“尋?”

陸文澤像是覺得好笑。

怎麼尋?如何尋?用什麼尋?

他不可能去尋人救人。

他看向那份公文,鎮國公只能戰死,或者被俘,只有那樣他才能將阿媛從裴謹廷手中將她搶回來。

沒有了鎮國公,太子一系必然要逼迫裴謹廷拋棄阿媛。

到時,他一定好好待她,不會再傷害她,也不會有人傷害她。

下屬明瞭陸文澤的意思,正要走,又回來了。

掏出一封信遞給陸文澤,

“這是今日有人投到府上的,上頭言明需侯爺親啟才行。”

“已經讓人看過,只是一封無名信,無毒無暗器之類的。”

陸文澤挑眉,無名信?

“知道了。”他低頭看向復原的棋盤。

從前也時常會有這樣的無名信投到府上,不過都是些自薦枕蓆的。

這次,又不知是哪裡來的。

許久,陸文澤坐到桌旁,看向那封無名信。

用刀拆開封口,原本譏誚的嘴角慢慢垮下去,攥著信籤的手青筋暴起,俊逸的臉上直接浮現出陰寒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