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等他再想求饒時,顧青媛已經帶著人走遠,偌大庭院只留他孤零零地跪在那裡。

賀方一陣眩暈,只覺得要出大麻煩了。

承恩公夫人最近心情煩悶。

從裴瑾廷十五歲開始,她就開始操心他的親事了。

可一直拖到前些日子,他愣是沒看中的。

若他不近女色她也就沒話說了。

偏偏他流連花叢,好事沒有,壞事一籮筐。

那副吊兒郎當的樣,讓人沒眼看。

如今,終於有位讓他上心的姑娘。

卻不想,是這樣的方式進門的。

他難道就不能走正常的路,三媒六聘,走完六禮,堂堂正正地迎進門嗎?

自從他十五歲那年起,她就有些拿他奈何不得了。

雖然也跟她親,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強逼不得。

一想到這些,承恩公夫人覺得自己的白髮又多了幾根。

故而,看到顧青媛去請安時,承恩公夫人氣悶地嘆了口氣。

可裴瑾廷和顧青媛的婚事,皇上都認了,她再怎麼也不能說出不滿來。

但心裡到底是堵著一口氣出不來。

對著顧青媛這個不喜之人,也就說不出什麼好聽話來。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景珩能有你在身邊,也算是他的福氣。”承恩公夫人抿著唇,得體的笑了笑,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

“王妃過獎了。阿媛受之有愧。”顧青媛客氣又得體地回了一句。

承恩公夫人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道,

“說來,景珩那孩子,別看他平日裡偶爾會有些不正經的樣,其實就是個深情的孩子。”

“我是一早就知道的。”

承恩公夫人說道這,特意看了顧青媛一眼,然後才接著道,

“景珩性子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靠譜。卻是深受京中貴女的喜愛。不過,他倒是沒對誰另眼相看。”

“除去昭昭。哎。”

承恩公夫人慢悠悠地端起茶盞,一邊兒拿著茶蓋撥著茶葉,一邊兒仔細觀察著顧青媛的表情。

隻眼前年輕的姑娘,面上永遠是嫻靜淑雅的摸樣,微垂下的眉眼間,並無一絲心神不寧的神色。

太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