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同裴謹廷回府並未碰到人,直接回了後院。

按理說遇刺這樣的事府中應該得到訊息。

不說噓寒問暖,總要確認一下安然無恙吧?

可傳言裡對裴謹廷疼愛有加的承恩公夫婦一個都沒露面。

這個府裡,到底是何種情形……

倒是回到院子後,侍女見到她吼,立即服侍她換下沾染血跡的衣裳。

“夫人,水已經準備好了。您要沐浴嗎?”

顧青媛說,“我自己來就好。你們想去把一副處理了。”

侍女乖覺地在室內留下沐浴的東西,就躬身退了出去。

顧青媛浸在水中,頭髮隨意披散在身後,只露出修長優美的肩膀。

水霧之中,她的面板宛如玉璧,水珠落在上面根本掛不住,水滴劃過,飛快沒入水中。

她一邊用手撩水,一邊想著晚間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有人要殺她,那會是誰?

這些年,她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說沒有特別交心的閨中密友。

卻也不曾得罪什麼人。閨中女子,哪怕交惡,要報復,不過是暗中中傷之類的末流手段。

哪裡能使得動刺客之類的。

這麼一想,她覺著,自己應該是無辜被捲入到了裴謹廷的事情中。

顧青媛在水中怔神想了一會,覺得水有些冷了,就披著衣服起身。

她從前就不喜歡被人貼身伺候,沐浴更衣這些小事都是自己來做。

夜已深,不用出門,她沒有穿抹胸,隨意地繫上衣襟就去外面絞頭髮。

還沒出淨房的門,她想起裴謹廷,回來時,有下屬過來稟報刺客的事情。

想了想,又重新換上衣裳,裹著披風,從藥匣子裡拿出瓷瓶,提著燈籠,去了書房。

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一片裙襬從眼前晃過,向著裴謹廷書房的方向去。

顧青媛微怔,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她慢慢地繼續向前而去。

在快要到書房時,忽然有人擋在她跟前。

“夫人可是要去公子書房?這會公子正在同人議事。夫人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眼前的人並不是一直跟在裴謹廷身邊的賀錚。

好像也是裴謹廷的貼身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