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沒法抽回,也只能由著他了。

“顧二孃過來和你說什麼了?”裴謹廷問。

顧青媛是絕對不會說,她做了一件以牙還牙,不太光彩的事情。

從前在阮氏手底下討生活,自然是有心眼,卻不曾害過人。

也許,從皇莊那次,她就壞掉了吧。

後來一步一步就走錯路了。

顧青媛思慮幾瞬後,有些隨意地應聲,

“無事。不過是些零碎的話。不值一提。”

裴謹廷眼神微轉,黑沉沉的眸子染上戲謔之意,嘲笑她,

“你以為為夫願意管你,還不是你從前笨得要死,被欺負了也不知還回來。”

顧青媛羞惱,她瞬間聽懂了裴謹廷口中的調侃。

他從前不只一次碰到過她手中的喜愛之物被顧芸娘搶走。

當初院中的那顆紅豆樹,她很中意。

藉著繼母進門,顧芸娘跑去和阮氏說也想要。

也不知阮氏和繼母說了什麼,那顆紅豆樹就被拔了。

奇怪的是,她也沒見顧芸娘種在院子裡呀。

裴謹廷念著她剛見過顧芸娘,心裡定然是不太鬆快,戲謔的聲音軟和了許多。

“你告訴為夫,顧芸娘跟你說了什麼。”

顧青媛倏地安靜。

裴謹廷盯著她白皙嫣紅的側臉,聞著她青絲上的頭油花香。

忽然,他將她雙手扣在後背,按在旁邊柱子上動彈不得。

“不說是不是,非要為夫對你“用刑”才肯說嗎?”

顧青媛偏過頭去,不去看他的臉。

她要怎麼告訴他?

告訴他從前她的蠢嗎?被人耍得團團轉。

為了那點可笑的母女情,飲下帶著毒的湯。

還是告訴她,她剛剛做了一件壞事?

雖說,她當初找上他做下搶親的盟約,就已經不是大家意義認為上的好人。

但她也不想把這樣陰暗的自己,袒露在他的面前。

在這四下無人靜謐的陰涼角落,長日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