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讓你痛了,就要讓他們比你痛上百倍才好。”裴謹廷坐在臥榻邊上,放輕聲音,

他傾身在她的耳邊,褪去慵懶和輕浮,帶著一絲深沉的難以捉摸,

“當初你請我幫忙,不就是為了報復他們嗎?”

顧青媛一時語塞。

“我只是……只是……”

不等她再說,裴謹廷打斷她的話,

“可你明明有更多的法子報復他們,為何獨獨要冒著天大的風險,婚禮上換新郎呢?”

男子靠近的面容,染上了絲縷隱秘意味的清俊絕倫。

在這無邊的黑夜,貴公子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褪去了自己的偽裝,變成了一隻對世俗黑白不屑一顧的惡鬼。

“阮氏,還有你那勾引陸文澤的妹妹,我可幫你將之除去……”

他的嗓音又變成了那種浪蕩,只是話語中的意思,著實令人悚然。

像是生怕自己沒說清楚,他又加了一句,“不會叫人發現端倪。”

半晌,顧青媛微微笑了,

“公子如此慷慨,倒叫我受寵若驚了。”

她語調輕緩,不經意般,

“多謝,我不需要。我是我,我不是阮氏,也不是顧芸娘。”

這些年,她的確過得不是那麼如意。

可她不是糯柿子,否則,她溫柔恭敬,賢良淑德的好名聲傳不出去。

畢竟,要在一個人名聲上頭做手腳,法子太多了。

但阮氏從來只敢在小處動手腳。

她不是不想報復,只是若讓她和阮氏一樣,入了下、流,那她與阮氏何異?

她要用自己的法子,讓她們不好過。

她深深吸口氣,對面前沉默的男子道,

“夜深了,公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死一樣的寂靜,身旁的人始終沒有動靜。

顧青媛往臥榻內側挪動,將自己隔著被子緊緊貼到冰冷的牆壁上。

翌日,顧青媛以為顧芸娘會一大早就將陸文澤請來討伐她。

沒曾想,到了下晌,陸文澤才姍姍來遲。

他一見到顧青媛,立刻道,

“阿媛。我來遲了。你不曾受驚嚇吧?可還安好?那賊人……”

顧青媛笑著道,“多謝侯爺掛懷,多虧了你撥過來的兩個護衛,我無事。”

跟在陸文澤身後的顧芸娘此時是滿腔悽楚無處發洩,想起被關起來的阮氏,怒而瞪向顧青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