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想到對方張開血盆大口的樣子,突然有些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最毒婦人心啊,可不能再讓她下口了。

衛央臨時想到了一個整蠱拓跋雲瀾的法子,於是他突然加快步伐疾奔。

跑幾步之後,又一個急剎驟然而停,然後又再次疾跑,驟停,反覆如此。

將拓跋雲瀾的身子晃盪的一顫一顫,關鍵連她整個人都被折磨的暈頭轉向。

最後,她忍無可忍,伸手往衛央後腦勺拍了一記,罵道:「衛央,你混蛋啊!」

這一擊,看似用了很大的力,但實則卻是軟綿無力。

衛央也沒感到有任何的疼痛,他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了拓跋雲瀾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會心的笑意。

然後,他逐漸放緩步伐,不再鬧騰。

就這麼慢步而行著,這一刻,彷彿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被靜止了一樣。

感受著陽光的沐浴,欣賞著周邊的景色,一切突然很是美好。

要是能這麼無拘無束的一輩子,那也是極好的。

似是感受到衛央的心性變化,趴在其背上的拓跋雲瀾輕聲問道:「衛央,你怎麼不繼續了?」

衛央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說這天下為何要起戰事呢?」

拓跋雲瀾明顯一愣。

因為她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鎖緊眉頭,似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然後衛央喟嘆一聲,自問自答道:「無非就是為滿足自己的野心和利益罷了。」

拓跋雲瀾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為何要說這個?」

衛央自嘲一笑,「明明自己過得挺不易的,但偏偏還見不得人間疾苦,見不得那些百姓流離失所,見不得那些無辜善良的人白白枉死……」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你說,是不是挺可笑的?」

可笑?

拓跋雲瀾沒覺得可笑。

因為一般人都說不出這番話來。

直至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先前對衛央的印象有些淺薄了。

只聽得衛央又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可我衛央終究也不是救世主,無力改變什麼,若是護好身邊重要之人,足矣!」

「可是有時候往往天不遂人願,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拓跋雲瀾微微一怔。

聽到這番話,她莫名感到有一種傷感和悲涼。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安慰道:「不用太過苛求自己,盡力而為即可,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停頓了一下,她一臉正色地說道:「衛公子心有鴻鵠之志,若是可以為我南蠻……」

「停停停!」

衛央知道對方接下去會說什麼,一挑眉頭,連忙打斷,「公主殿下莫不是又想讓在下做南蠻的駙馬吧?」

說到這個,那原本的氣氛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拓跋雲瀾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調侃道:「衛公子,再考慮考慮唄?」

衛央搖頭,「這事沒的商量。」

拓跋雲瀾疑惑道:「為何?」

衛央沉吟道:「因為……我還有一重特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