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霞坡以南,是祁王的駐紮之地。

營帳之中。

夏青禾百無聊賴,歪著腦袋,一手託著腮幫,一手則是在桌面畫著圈圈。

這幾日一直呆在這營帳之中,她都感覺自己快被悶壞了。

重複做完了幾個畫圈圈的動作之後,她突然緊皺著俏臉,啊啊啊地哀叫起來,就像是在跟自己慪氣似得。

門口處,站了一名身形修長的侍衛,始終置若罔聞,巋然不動。

夏青禾停止了慪氣,斜睨了那人一眼,叫嚷道:“喂,那個誰,聽說你是我父王收的義子?”

那人回應了一句,“郡主,是在跟我說話嗎?”

夏青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廢話!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本郡主不與你說話,與誰說話啊?”

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該將自己的貼身婢女憐兒帶過來了,陪自己嘮嗑嘮嗑也好啊,至少不會這般無聊。

而且,這個父王收的義子,怎麼就跟個木頭似得傻啦吧唧的?

人是長得還算耐看,不過嘛,不及某人的十分之一好看。

那人彎腰拱手,行禮道:“回稟郡主,在下的確是王爺收的義子!”

“還有,在下不叫喂,也不叫那個誰,名為梁青舟。”

這麼多年一來,他這個義子一直都是在暗中默默守護著祁王府的,似乎,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與郡主說話?

“梁青舟。”

夏青禾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拍了拍身邊的座位,“既然你是父王的義子,那就是本郡主的義兄了,過來,坐下來與我聊聊天。”

梁青舟微微壓低身子,“卑職不敢。”

“……”

夏青禾再次翻了個白眼,覺得甚是無趣,“非得整繁文縟節這一套是吧?也不知道父王平日裡怎麼教導你的,你還真就像是一個……木頭!”

“跟某人比,差遠了!”

夏青禾鼓起腮幫,氣哄哄地說道。

她雙肘抵在桌面上,託著腮幫,想到了某人,有些懷念地呢喃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小央子啊……”

梁青舟繼續站定,不再搭話了。

在他看來,自己雖是王爺的義子,但有些方面,還是不可僭越的。

夏青禾斜視一眼,再次嘟囔一句:“無聊的木頭人!”

梁青舟置若罔聞。

正在這時,有一道身影走近營帳。

梁青舟當即畢恭畢敬地行禮,喊道:“義父!”

“嗯。”

祁王夏離微微點頭,若有深意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然後伸手拍了拍梁青舟的肩膀,“青舟,辛苦了。”

梁青舟連忙搖頭:“職責所在,不辛苦!”

夏離有些無奈,“你啊,不用那麼拘謹的。”

梁青舟回道:“習慣了。”

夏離搖了搖頭,“有一句話,青禾倒是沒說錯,你啊,真就像極了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