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侯府。

東平侯東郭弘毅莫名煩躁,他雙手負後,在屋內來回走動著。

不知為何,心頭總感覺有一塊巨石壓著,讓他感到十分窒悶沉重。

他悶得發慌,徑直向著屋外走去。

院內,一名正在處理府內些許小事物的老管事聞聲望去,見到這道身影,當即行禮恭敬道:“侯爺。”

東郭弘毅點頭致意,然後沉聲問道:“策兒還沒回來?”

他先前讓自己那兒子去陪著那位三皇子,結果那位三皇子早早的便回到別院了,而自己那個兒子卻不知道跑哪兒折騰去了,久久未歸。

他總不能直接跑去質問三皇子說我家兒子去哪了,這言外之意豈不反倒成了責怪三皇子看護不力了?

他可不想過早的與那位三皇撕破臉皮。

老管事如實稟明道:“回侯爺的話,小侯爺尚未歸來。”

東郭弘毅陰沉著臉。

很明顯,這位東平侯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老管事不敢觸怒這位侯爺,只得醞釀一番措辭,小心翼翼地問道:“不如小的再多派些人手去把小侯爺尋回來?”

東郭弘毅斜瞥了那名老管事一眼,沉悶著不說話。

若是要回來,早就該回來了。

若是回不來,那麼即便是派再多的人出去找尋,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其實在此之前他就是提醒過自己那個兒子,說如今的東州不比之前了,之前雖亂,但至少都在東平侯府的可控範圍之內。

但如今卻大不一樣了。

那夥前朝餘孽行事乖張跋扈,完全不計後果。

又有三皇子親臨入住到東平侯府的別院。

再者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隱藏勢力在暗中虎視眈眈。

故而,東平侯府必然得有所收斂,不得不謹慎而行了,免得被抓住什麼難以補救的把柄。

東州的天,要變了,大變了。

東郭弘毅現在只希望自己那兒子東郭策別落到那夥前朝餘孽手上才好。

他站在那兒,雙手負後,仰頭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眼眸之中閃爍著點點流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老管事等不到這位侯爺的答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出聲提醒也不是,就這麼幹站著也不是,整個人如坐針氈,惴惴不安。

東郭弘毅收回視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行了,你下去吧。”

老管事如獲大赦,當即頷首告退。

而正在此時。

有一道身影匆匆而來,快如疾風,差點與那老管事撞了個滿懷。

那侍衛卻是顧不得與那老管事道歉,火急火燎的來到東平侯的身前,將一封書信遞交過去,氣喘吁吁地說道:“侯爺,有一封書信……”

東郭弘毅微微皺眉,“何人的信?”

那侍衛呈著書信,搖頭道:“不知。”

東郭弘毅接過那封書信,拆開一看,頓時神色大變,更是直接將那封書信撕了個稀巴爛,氣得破口大罵:“該死的玩意兒!”

那名侍衛被嚇了一大跳,實在不明白侯爺何故發這麼大火。

難道這封書信有什麼問題?

如此想著,他當即跪趴在地上,自證清白帶:“侯爺,這封書信是一個陌生人交到門口的,屬下原本想詢問對方身份,卻不曾想那人一閃身就沒了蹤影,實在是……”

“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