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埋伏於此的一眾人雖然不知道這小和尚究竟在裝神弄鬼的搞什麼名堂,可若是將其當做一個笑話來看,倒是一件打發無聊時間的趣事。

一時間,那原本覺得辣眼睛、不忍直視的一眾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對方這突如其來的破口大罵卻是一下把他們給整懵了。

突然間的大反差,讓許多人都沒來得及回應過來。

好端端的,這禿驢怎麼就開罵了呢?

在這兒雜耍也就罷了,可罵他們罵得如此難聽,如何能忍?

有人面色難看,一拳砸在屋簷的瓦礫上,氣憤地罵道:“這狗日的禿驢!”

“他孃的這死禿子早就知道我們埋伏於此了啊!”

“他想讓我們弄死他,莫不是真腦子有坑?”

但凡是個正常人,知道這邊有埋伏後,保管會繞道躲開或是立馬離去,哪有直接對著他們開罵的?

而且搞得他們不出手,好像就是一種天大的罪過一樣。

這尼瑪的,我們好歹也是埋伏於此,打算暗箭傷人的,你他孃的不能給點面子?

有幾人握緊拳頭,或是攥緊大弓,轉頭看向那大髯漢子,有些忍不可忍道:“頭兒,那禿驢是不是真有病?”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就讓我賞他一箭吧!”

“對啊,既然他急著找死,那我們索性就送佛送到西,送他去見西天佛祖得了!”

先前那名抑制不住衝動被稱呼為‘大明’的精瘦男子此刻倒是出奇的平靜,他掃了周邊人一眼,語氣淡漠地提醒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頭兒說的。”

大髯漢子看了他一眼,很是滿意地認可道:“孺子可教。”

緊接著,他又自詡高風亮節地說道:“都說了,咱們好歹是讀過書的斯文人,被罵幾句怎麼了?這就受不了了?”

“所謂謀定而後動,需得靜心啊。”

大髯漢子有些失望地說道,“要說忍的功夫,你們還是差些火候,必須得跟我廖某人好好學習學習。”

周邊眾人都有些羞愧,果然還是頭兒的功底更深厚一些。

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頭兒,那死禿驢這麼罵我們,想著讓我們出手殺他,該不會有什麼埋伏吧?”

此話一出,讓其他人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按理說,他們才是埋伏的人,怎麼反倒還害怕對方埋伏了?

精瘦男子褚大明皺了皺嘴角,沒好氣道:“到底是誰埋伏誰啊?能有個屁的埋伏!”

話雖如此,但眾人心裡沒底,還是看向了他們的那位領頭大哥。

姓廖的大髯漢子卻是說道:“你們管他有沒有埋伏?”

“他罵任他罵,我們依舊穩如老狗,不為所動,他能拿我們怎麼著?哪怕是兔子急了會咬人,他在低處,我們在高處,難道他還能咬得到我們不成?”

“到頭來還不是浪費口水,把自己整得口乾舌燥?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啊!”

聽到這一番‘大道理’,眾人頓時一陣恍然。

頭兒不愧是頭兒,分析得十分透徹在理。

有人甚至還感慨道:“聽頭兒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