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打發了那個南蠻暗探之後,衛央重新回到了先前之處,下意識地拿那酒壺打算喝上一口,這才想起酒已經喝光了,不禁有些無奈。

沐秋池原本想要問上幾句,但一想到自己哪怕問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索性打消了念頭。

看著衛央坐在地面的姿態,她忍不住問了一嘴:“要不,我再去找管家那兩壺酒來?”

“嗯。”

衛央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這會兒,他倒的確挺想喝酒的。

雖然心情尚好些許,但埋在內心深處的煩心事兒終究還是揮之不去,恐怕也唯有借愁消愁了。

借愁消愁愁更愁,可是那又如何呢?

至少有那麼一瞬間,是快樂的。

在衛央答應之後,沐秋池起身離開。

不多時。

沐秋池身形搖曳而來,手中多了兩隻酒壺。

來到石桌旁,她將其中一壺遞給了衛央,笑道:“公子,給。”

她先前一直稱呼衛央為‘衛公子’,如今卻喊起了‘公子’,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卻也飽含著深意。

衛公子和公子,二者,明顯也是去了姓氏的後者,聽著更親近一些。

衛央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並未說破,他接過酒壺,也不倒入酒杯,直接仰頭對嘴灌了一口氣。

沐秋池見狀,不禁搖了搖頭,坐下之後,輕聲勸說道:“公子,慢些喝。”

衛央放下酒壺,打了個酒嗝,微紅的臉頰已看出有那麼一絲醉燻,他微眯著眼睛,不以為意道:“怎麼?秋池姑娘是怕我酒量不行?”

沐秋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公子有傷在身,我是擔心……”

唰!

話未說完,衛央已是大手一揮,豪氣道:“無妨。”

“喝酒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月光下,佳人撫琴陪酒,這樣的光景,實屬難得啊……”

他略有所感地望向遠方,視線彷彿被遮掩了一層霧霾般,帶著些許朦朧。

沐秋池望著衛央,那雙秋水般的眼眸泛起了一絲漣漪,既是在喲有感而發,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公子以後會有大把光景的,哪怕沒有我,不是還有陸姑娘嗎?”

想到那個冷若冰霜的陸姑娘,她的心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其實她覺得衛央和陸白霜真心挺般配的,特別在得知了衛央的真實身份之後,她愈發覺得衛央身邊就需要像陸白霜那樣的巾幗不讓鬚眉。

而自己呢?除了會撫琴彈曲外,大抵是沒什麼別的東西了。

關鍵是所會的東西在遇到生死大敵時,毫無用途,不僅幫不上任何忙,反倒還要成為累贅。

她搖了搖頭,自嘲地笑著。

我沐秋池可不想成為你衛央的拖油瓶。

此生有你送我的這兩本曲譜,我已是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今後我更會將這兩本曲譜視為唯一的珍寶,格外珍惜。

“你說陸白霜?”

衛央收回目光,嗤笑道,“那傻妞兒可沒有情調,除了舞刀弄槍外,沒其他特長了,若是她此刻站在這裡的話,反倒還是大煞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