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看到那個尖嘴夥計的小人做派,心裡很是不爽。

她鼓著腮幫,氣呼呼地道:“衛大哥,那個傢伙實在太過分了!自己不嫌腰疼的杵在那兒教人做事,說話還這麼難聽!噁心!”

“確實。”

衛央瞥了一眼那名尖嘴夥計,認可地點了點頭。

同為酒樓的夥計,難道那張三就因為是瘸腿所以就活該要遭到歧視欺凌嗎?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這世間惡念之人何其多啊!

衛央雖不是個喜好打抱不平的人,但此事既然被他碰上了,那他自當不會坐視不管。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家雲望酒樓,是衛家名下的。

若是換做是刁家名下的天字號酒樓,撞見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未必會管了。

於是,他站起身,向著那名尖嘴夥計走近過去,輕笑著說道:“你也是這家酒樓的夥計吧?”

那名尖嘴夥計見著這個年輕人走近過來說了這樣一句話,不由地愣了愣,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有些納悶,但本著來者是客的態度,他還是禮貌性地說了一句:“客官你也看到了,咱們酒樓生意太好了,人滿為患,無處落座,我即便是想要招待你,也是無能為力呀。”

“不打緊,我可以等。”

衛央直視著他,伸手對著剛剛的瘸腿兒張三指了指,說道,“既然他是這家酒樓的夥計,你也是這酒樓的夥計,那麼,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於他啊?”

尖嘴夥計顯然沒想到這年輕人是來興師問罪替那死瘸子出頭來的,當即變了臉色,語氣不善道,“客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就羞辱他了?”

衛央挑了挑眉頭,冷聲道:“難道沒有嗎?”

被這個年輕男子這麼盯看著,尖嘴夥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一樣,不由的有些心虛,但嘴上還是很強硬地說道,“客官,這是我們雲望酒樓自個兒的事兒,你是來酒樓吃飯的客人,我可以尊重你幾分……但你說這些話,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這家雲望酒樓,可是衛家的產業!”

他直接將‘衛家’搬了出來,底氣十足地說道,“你要吃飯可以,但若是不吃飯,來這尋開心,怕是找錯地方了!”

緊接著,他又指了指大門口,冷笑道:“門在那兒,自行出去即可。”

衛央搖了搖頭,坦言道:“我是來吃飯的,只不過純粹看不慣你的行徑罷了。”

“我就問你一句,既同為酒樓夥計,你憑什麼看不起人,憑什麼教別人做事?你既不是酒樓的掌櫃,也不是衛家的當家家主,應該沒這個權力吧?難道就因為你不是瘸子,就比他高人一等了?”

“當然,其實我也很可以理解,你們同為酒樓夥計,偶爾肯定免不了被掌櫃責罵或是被顧客刁難,所以你就將心裡的憋屈勁發洩到了他人的身上,恰好張三既是瘸子,又老實本分,所以成了你最佳的發洩目標,再加上張三本身性情懦弱,所以你在他身上可以找回些許優越感。”

“是也不是?”

最後衛央的語氣愈發地冷冽。

冷的讓那名尖嘴夥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聽著這個年輕人說了這麼一大堆的內容,他又驚又惱。

驚的是這個傢伙居然將自己內心全部的想法猜了個通透,惱的是這個傢伙憑什麼指手畫腳的指責自己啊?

一想到掌櫃偏心,自己與那瘸子拿著每月一樣的月錢,他的心裡別提有多不爽了!

一瞬間,他種種不快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指著衛央的鼻子叫囂道:“是又如何?”

“你又不是雲望酒樓的人,也不是衛家的人,你管得著嗎?”

“有本事你就讓掌櫃的,或是衛家的當家家主炒魷魚啊!”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

不就是一個客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可不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能有多少大能耐!

年紀不大,竟還學人說教?

真他孃的……有病!

衛央不置可否,呵呵一笑:“好的,會如你所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