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旁,站著一名大約六旬的矮個子老人,穿著一襲素衣,雙手攏袖,哪怕直立著身子,也有駝背的跡象。

老人面頰枯槁,但肌膚卻是格外的雪白,酷似一種病態的白。

在那名高大暗探將事情原委都說了一遍之後,無論是主位上的六王爺還是身旁的大帥,面色都有些陰晴不定。

這個衛家,居然不給出日期,難道讓他們一直等下去不成?

氣氛有些沉悶壓抑,趴跪在地上的高大暗探戰戰兢兢,不敢大喘一氣,埋著頭,像是等待著這位王爺的處置發落。

拓跋塔並沒有立即給出答覆,而是看向身旁的高大男子,嗓音低沉地問道:“你覺得該如何解決?”

與衛央之事,大多是由拓跋孤勇交接,所以詢問這個當事人,總好過自己這個王爺。

當然,他對於衛央並不關心,只在乎對方手中的火藥。

拓跋孤勇沉吟道:“王爺,在這件事上,我們的所為的確對不住衛央,明知他的那些手下陷於危險,而我們卻沒有搭手相救……”

“但是,為我們自身而考慮,這也並非是我們錯了……畢竟身處在大梁境內,我們也有自己的顧慮。”

拓跋塔鎖著眉頭,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點頭道:“嗯,繼續說。”

拓跋孤勇提議道:“既然是達成合作的盟友,不妨與他坦誠布公,將我們的顧慮說與他聽,看看可否有迴旋的餘地……”

啪!

拓跋塔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冷笑道:“迴旋個屁!以他的聰明勁兒,豈會想不到這一層?”

“若是他的那個朋友依舊半死不活的模樣,哪怕他手底下那些螻蟻都死絕了,他此刻必然還會舔著臉過來商談!”

“可如今呢?就甩了個臉,沒有期限?”

“他能等!本王可等不了!”

越說到後面,這位堂堂的南蠻六王爺越是氣憤。

如今東州事態嚴峻,若是計劃沒法徹底落實,指不定會出現什麼變故。

風險實在太大了,他不敢賭。

而且得到訊息,那大梁的三皇子似乎已經來到東州了。

只有掌握了火藥,他才能實施下一步計劃啊。

拓跋孤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襲黑衣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子撇了撇嘴,有些不快地道:“還以為六哥這邊都已經妥善了呢,沒想到竟橫生枝節,那豈不是讓本公主白跑這一遭?”

杵在一旁的素衣老人神色淡然,這個時候也嗓音陰柔地發話道:“咱家覺得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將他強行抓過來就是!”

“一番威逼利誘,不怕他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