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釋然,微微點頭。

看來父母之間是真的吵架了!

難道是父親將孃親打傷的?

他又想到了這層可能性,而且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於是,他頓時惱火起來,想要不顧長輩尊卑指著父親的鼻子大罵一通說‘你身為一家之主,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麼可能對孃親動手呢’!

他氣得咬牙切齒,目視著衛理全的背影,加深了幾分仇恨。

柳姝雲看在眼裡,知道他誤會了,但又不好說明,只是暗自無奈地嘆息。

又像是生怕惹得衛央那個年輕人不快,柳姝雲連忙拉住了衛階的手,急聲說道:“階兒,先別管那麼多了,你隨孃親來,孃親有話要與你說。”

說著她便拉著衛階往自個兒的西廂房而去。

“好,我都聽孃的。”

衛階應了聲後,跟隨上了步伐。

可走了沒幾步,他又忽然間停了下來。

柳姝雲也治好跟著停下來,眨巴眼睛,問道:“階兒,你怎麼了?”

當注意到衛階的目光凝望向某處時,柳姝雲面色微微一變,急忙挪過身子,阻擋住衛階視野所到之處。

奈何柳姝雲個頭不高,根本阻擋不住衛階的視線,再加上,衛階原本已經看得十分清楚了。

那是孃親身邊的婢女荷花慘死的屍體!

難怪剛剛好似嗅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呆呆地望著,似乎明白這裡剛剛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強壓著那股噁心之感,沉聲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荷花她……怎麼就死了呢?”

這個一口一個‘大少爺’喊著的乖巧婢女怎麼就死了呢?

而且看著樣子,分明就是被殺死的!

為何會如此啊?!

柳姝雲牽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荷花死了……等回到房中,孃親再慢慢跟你解釋。”

衛階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面無表情地反問了一句話:“娘,荷花死了,你的心不痛嗎?”

柳姝雲怔怔,身軀一顫,頹喪的臉上帶有幾許落寞。

她的心固然很痛,而且已經痛的不能再痛了,麻木了。

可是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衛理全依舊沒有說話,更沒有轉身去看,好像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的局外人。

沐秋池和顧念二女並非局中人,自是無權說什麼,只覺得這個婢女死有餘辜,僅此而已。

無人發聲。

院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十分詭譎,甚至還有一種沉悶的壓抑。

這個時候,那身著白衣的年輕人站出來,神色淡漠,緩緩說道:“人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