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柳姝雲閃爍著流光的雙眸望向了遠方,不知是在緬懷著曾經,還是在憧憬著未來。

或許那段時光是她最快樂的時光,所以還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一刻的柳姝雲,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得,沒有以往的蠻狠、跋扈、不可理喻,更像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小女人。

衛央對於柳姝雲這些以往的破事並不敢興許,他只想知道結果和答案。

畢竟無論曾經經歷過什麼,哪怕做了諸多的善意,也仍然沒辦法彌補如今的惡行。

錯了,就是錯了。

錯了,是該接受懲罰的。

於是,衛央皺起眉頭,想要出聲打斷,可當看到衛理全及身後沐秋池、顧念二女靜靜地傾聽著,他終是不忍打斷了。

倒不是他同情心氾濫,覺得這婦人可憐,只是純粹覺得,這婦人好歹與衛理全做了二十多年的結髮夫妻,理應該讓衛理全傾聽一下她的前塵過往。

就這樣,柳姝雲收回視線和思緒,繼續說著:“只可惜,到頭來一切都是虛妄……”

說到這兒,她的神色又變得十分痛苦,“他當時因為想要爭權奪勢,一心往上爬,所以最終狠心拋下了我!”

“我原本還想繼續等他,可卻發現我已懷有身孕,要知道,未婚先孕乃是大忌,若是這個孩子出生了,沒有父親,別人將如何看待?我又如何抬得起頭?將來孩子又會是如何?”

“我考慮到了這些,委實不敢再往下想了,於是我就再次去找他,可是連他的面都被見著,反而還被東平侯府的人打發了出來……”

“可是,我並沒有怪他,一個男人,以權勢為重,是應該的,其實我也挺替他高興的……”

“不過暗地裡,我卻很傷心,哭得稀里嘩啦的,眼淚止不住的留……”

說著說著,她紅著眼眶,整張臉都已溼潤,也不知究竟是傷心過度,還是喜極而泣。

衛理全聽到這裡,終於扭轉過頭,嗓音沙啞地問道:“那你怪他、恨他嗎?”

這一次,柳姝雲也出奇沒有跟衛理全抬槓,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有過……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對我的種種好,我又不怪他不恨他了,反而期待他早點爬上高位,越高越好!”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停頓了下來,翹起嘴角,對著衛理全說道:“我記得你剛剛一直在罵我賤婦來著,嗯,我覺得你罵的很對,我本來就是個賤婦啊!”

“……”

衛理全面色一黑,嘴角抽動,氣急敗壞道,“柳姝雲,你咋這麼恬不知恥呢?”

“我衛理全真是瞎了眼,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