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遠他們已經死了,他不能再讓老師他們出事。

所以,決不能死!

那小白臉扈在中刀之後,先從瞳孔一縮,旋即面露痛苦之色,甚至都還未來得及說出一個‘不’字,當即生機潰散,如一件破碎的瓷器一般,重重摔落在地。

她瞪大著眸子,死不瞑目!

或許至死都沒明白,自己為何會死在這個同為六品的傢伙手裡。

這一花裡胡哨的反轉,看得人目瞪口呆。

先前那名倒地久久起不來身的光頭壯漢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那整張臉上佈滿著的驚駭之色,就猶如大白天見了鬼似得,喉結蠕動,下意識地吞嚥了一大口唾沫。

他微微別過臉,看了一眼那如同被‘分屍’的小白臉扈從,心中哀嘆一聲。

他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小白臉,但彼此間少說也共事多年,如今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相還是這般的悽慘。

他內心發怵,暗自苦笑。

若是自家主子再敵不過這傢伙,那接下來恐怕就輪到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了吧?

“素衣!”

後方的面紗女子在一招落空之後,本已向著衛央發起第二記攻勢,可當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整個人的心態一下子崩裂了,出手的動作也跟著停滯了下來。

她大聲嘶吼著,而那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已是成為了一具屍體,無動於衷。

她伸手掩面,悲痛欲絕。

就彷彿死得那個扈從並非是她的手下,而是身邊至親之人。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這個小白臉扈從自幼與她一起習武長大,表面雖是冰冷的上下屬關係,但私下相交甚為親密。

說是至親,其實也不為過!

衛央在聽到‘素衣’這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後,緩緩轉身,想著這應該是那名小白臉扈從的名字了吧?

不過,他也並不管這些。

但凡殺他之,必被他殺之。

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衛央覺得,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譬如,報仇。

要不然,生而為人,為何而生?

衛央轉身之後,手握著的黑色狹刀血漬未乾,還在嘀嗒嘀嗒的滴血。

他冰冷的視線落在面紗女子身上,大約在五米的距離,確定這是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後,他微微緩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

方才回震的那一刀,連他的整條手臂都已經麻痺了,若非刻意壓制著,不讓對方看出端倪,恐怕這會兒都已經連刀都握不穩了。

衛央微微抬高手臂,揚起狹刀,將那滴血的刀尖指向面紗女子,面無表情道:“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