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嫗應了一聲,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於人群之中。

女子眼角狹長,一雙好看的杏眼凝望著下方,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若是能釣出背後的大魚,這五萬兩銀子也是值得的。”

白髮老嫗再出現時,已是來到了一樓的場地中央,她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佝僂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就這麼徑直向前行走著,對於地上躺著的那些人視而不見。

雖然拄著柺杖,但行走的速度卻是一點兒都不慢。

不多時,已來到了張哈的面前,微微俯身一禮,聲音沙啞地說道:“老身便是這杏花樓的副主事。”

當看到面前這個拄著柺杖的白髮老嫗時,張哈明顯微感詫異。

他曾無意間聽刁家內部之人提及過杏花樓除了主事王春花外,還有一位資格更老的副主事。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這位副主事鮮少露面,故而對她知之甚少。

張哈也不過是試探性的隨口一喊,卻不曾想到,還真將這位副主事召喚出來了。

雖然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老嫗,但他卻莫名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威壓,不由的心中暗驚,這位杏花樓的副主事絕不是尋常的人物!

他微微俯身,還了一禮,道:“副主事,此事……”

白髮老嫗輕輕抬手,擺了擺,然後將捧在懷裡的一個方木盒遞了過去,語氣平靜地說道:“這裡頭的東西,應該夠那五萬兩銀子了。”

“多謝副主事。”

張哈接過方木盒,禮貌地回應了一句。

不知為何,他在面對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嫗時,內心本能地湧出一絲敬意。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白髮老嫗擺了擺手,並未多說。

而她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未曾看那刁家家主一眼。

在場部分人,在捕捉到這一細節後,都感到十分的詫異和不解。

這若是換做王春花,恐怕早就為解救刁家家主而撲上前去了。

“這位不是之前替迎杏打掃房間的婆婆嘛!”

“沒想到她竟是咱們杏花樓的副主事……”

一些先前與白髮老嫗打過照面的姑娘,見此,都感到十分地吃驚。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實則,他們都想錯了。

其實,這位白髮老嫗才是這杏花樓背後真正的主事。

至於王春花,只不過是表面身份罷了。

白髮老嫗在交了方木盒後,便已拄著柺杖轉身而去,她一瘸一拐地走著,似是生怕在場眾人多想,她故意扯著嗓子,自嘲地喊道:“副主事什麼的,不過是虛名罷了。”

“有些事情,可不再是我這個老太婆所能摻和得了的。”

“老咯老咯……”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著,忽然間,又停下了腳步,餘光向著衛央掃去,飽含深意地說了一句,“年輕人,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