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梁的郡主,我等可從未享用過呢!”

眾人回過神後,紛紛戲謔地調侃了起來。

宋疤子目光陰冷地盯看著他們,不禁搖頭罵道:“一群無知的蠢貨!”

“行了,都散了,我去把人交由大當家處置。”

他人不知,作為黑風寨的二當家,他卻十分清楚,他們黑風寨不過區區數百人,若祁王真派重兵圍剿,哪怕他們能借助地理的優勢,也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

只要祁王帶兵一直留守山下,將他們的米糧阻絕耗盡,那他們便會被活活困死在這黑風山。

而偏偏大家當要他將紫衣郡主劫來,此舉,無疑是自掘墳墓,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

黑風寨,另一處獨立僻靜的院內。

石桌前,有兩人對立而坐。

一人是頭髮花白,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小老頭,一條腿一直架於旁邊的木凳上,似是瘸了。

而另外一人,則是身著青衣,長髮披肩,盡顯儒雅風範的中年男子。

石桌上,擺著一盤棋,黑白子對峙。

“老三,你可否也覺得我這棋子是下錯了?”

馮默望著棋盤上黑白交錯的棋子,突然開口道。

誰也不會想到,這兇名赫赫的黑風寨的大寨主,竟是一個瘸了腿的小老頭。

“落子無悔,憑心而定。”

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風輕雲淡地調侃道,“大當家既已做了,那又何必計較對與錯呢?”

向文柳,既是黑風寨的三當家,亦是出謀劃策的軍師。

“畢竟,那是我的私人恩怨。”

馮默玩弄著手中的黑色棋子,久久不落,沉吟著道,“我此番行為,或許會牽連整個黑風寨。”

“大當家說這話,就見外了。”

向文柳託著衣袖,揚起手臂,落下一子,淡淡一笑,“當日若不是大當家收留,我等豈有安身立足之地?”

“您的私仇,便是整個黑風寨的仇。”

“我相信,整個黑風寨的兄弟定願為寨主肝腦塗地。”

說話間,他的眼眸閃爍著點點流光,神色卻極度的平靜。

對於梁人,他深惡痛絕,沒有任何的好感。

“好,好一個肝腦塗地!”

馮默爽朗一笑,一子落下,整個棋盤的格局彷彿瞬間被開啟。

“大當家的,人已帶到。”

這時,宋疤子扛著黑色麻袋走了過來,緊而將麻袋粗魯地棄在了地上。

或是因為顛簸,裡頭的紫衣郡主醒過來了,疼地發出一聲輕哼。

他並沒有理會,而是走至馮默身前,猶豫一番,欲要開口。

馮默卻是擺手打斷道:“老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心意已決,你無需多說,去,將繩子給解開。”

“是,大當家。”

宋疤子微微點頭,不再過問。

他轉身走至黑色麻袋旁,替紫衣郡主解開了捆綁的繩子,在這個過程中,後者一個勁兒地掙扎著。

待得繩子解開,紫衣郡主立馬扯下了塞堵在嘴裡的抹布,喘了好幾口氣,連帶了吐了好幾口唾沫。

這抹布,味道真是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