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推拉門拉開又合攏。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浴室裡的水聲卻連綿不斷。

……

……

度寒撐著腦袋,微微垂著眸,專注又認真地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人,指尖勾著她一縷髮絲來回地繞圈。

不知道看了多久,度寒低頭在花霧眉心吻一下,往下落在鼻尖,最後是唇瓣,輕微地輾轉一下。

他抵在花霧頸間。

花霧似乎被他的動作弄醒,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伸手抱住他,哄小孩兒似的輕拍下他後背。

度寒靠著她,輕聲問:“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花霧含糊應了一聲。

度寒抱緊她,只要她不離開自己,那其他的……他可以不奢求。

人和心,總得要一樣吧。

但如果她違背這個約定,那他會做出什麼來……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希望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

……

……

半年後。

度寒下班回家,發現花霧搬了一把椅子,躺在院子裡,身上搭著一條小毯子,悠閒又愜意。

“你在幹什麼?”

花霧雙手放在小毯子上,擺著學者的深沉模樣,嫣紅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思考人生。”

“……”度寒彎腰將她抱起來,往裡面走:“思考出什麼了?”

度寒當初對她說的‘坐吃等死’保持了懷疑態度,但沒想到……

她還真將這四個字給坐實了。

每天都在享受生活,順便享受他。

……這可不是他亂說的,是她自己說的原話。

花霧嘆氣:“人生根本不認識你。”

人生只會磋磨你。

等待機會,給你致命一擊。

度寒:“……”

度寒將花霧放在沙發上,俯身親她一下,突然說了一句:“有的地方開始下雪了。”

“下就下唄。”花霧不知道度寒突然說這個幹什麼,炫耀他看過新聞嗎?

度寒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跟你去看雪。”

“有什麼好看的。”花霧縮在小毯子裡,有些懨懨地說:“等我有空給你下幾個影片,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