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程從陰冷潮溼的地牢出來,渾身都被冷汗浸溼了。

他拿著文書的手,還止不住地顫抖。

陽光落在皺皺巴巴的紙上,將頁末那兩個鮮紅的手指印照得格外刺目。

陸子程深呼吸一口氣,將文書送到府衙去蓋章。

……

……

九月初。

香錄盛典正式拉開帷幕。

師餘最後還是報了名,花霧親自將他送到門口,“加油,你可以的。”

師餘:“……”

入口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少數的人在驗證身份,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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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餘拿上東西,下了馬車。

“公子,你一定能透過的。”屠夫站在車外憨厚地給他加油。

“謝謝。”

少年一襲白衣,黑髮如墨,宛若仙人之姿。

他一下車,立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師餘抱著東西去領取號牌,然後踏上臺階。

他微微回頭,看向停駐在人群后的馬車,指尖微微蜷縮一下,莫名地心悸。

他看不見馬車裡的人,但他知道,她就在裡面。

他生長的環境特殊,每天只有完不成的任務和責罰。

每次考核,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看管他們的管事。

但此刻,他似乎和這些普通人一樣,會有人相送。

師餘收回目光,往裡面走去。

……

……

花霧掀著車簾一角,望著大門的方向,師餘的身影已經被人流遮擋。

花霧也沒走,就在馬車裡等著。

今天初賽選拔,比的是基礎知識,下午就會結束。

篤篤——

花霧掀開簾子,對上陸子程那張疲憊的臉。

這段時間,陸子程忙著將沒被查封的產業從陸家分離出來。

外面現在都是罵他的。

什麼‘父母還沒定罪,就斷絕關係,忙著分家,何其不孝’‘養了一個白眼狼’‘以前陸家多疼他,現在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云云。

幸好陸子程以前有捱罵的經驗,所以那些流言蜚語,沒對他造成太大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