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鞋嗎?”

“不用。”

“哦。”

時憂很乖地進了門。

“你怎麼搞的?”花霧讓他沙發那邊坐,她給他倒了一杯水。

時憂接過水杯,悶頭喝了一半,“他們打的。”

花霧皺眉:“誰打的?”

他之前應該被關在看守所吧?那裡的人還敢打他?開玩笑呢!!

“家屬。”

“……”

花霧大概明白了。

肯定是出來的時候,被那些死者的家屬給圍堵了。

他本來已經被認定兇手,可是現在突然又推翻他是兇手的結論,宣判他無罪,還當庭釋放,那些死者家屬能接受才怪。

就算他真的不是兇手,一個宿舍的人,卻只有他活下來。

那些家屬需要一個怨恨物件,他們會覺得為什麼他們的孩子都死了,就他活了下來。

花霧沒安慰他,也沒說什麼,指了指衛生間:“去洗澡。”

“我沒有衣服換。”

“不穿。”

“……”時憂捧著水杯,本就有些紅的臉頰更紅了,他囁喏了下,又低低地應:“哦。”

時憂放下水杯,去衛生間洗澡。

花霧去隔壁問同住在這一層的男同學借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所以時憂在花霧敲開門,將衣服遞進去的時候,他心情不是很高興。

不是說不穿的嗎?

“這是別人穿過的……”時憂開始找茬。

“吊牌還在呢。”

“……”

時憂只好關上門,將衣服穿上。

對方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有些寬鬆,穿在略顯瘦弱的時憂身上,就更顯得晃盪。

時憂從衛生間出來,見花霧坐在沙發那邊,他立即過去,往花霧身上蹭。

溼漉漉的頭髮蹭花霧一臉水。

花霧嫌棄:“全是水!!”

時憂動作一頓,他微微側頭,溼熱的吻落在花霧脖子上,將那些水跡一點一點蹭掉。

“沒有了。”

“……”

花霧拎著他坐好,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藥膏,“衣領拉一下。”

“要脫嗎?”時憂已經拉住下襬,一雙眸子清透純淨,好像沒有任何歧義。

花霧但凡是多想一點,都會覺得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