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嘉隱約察覺到什麼。

“你要學會侮辱藝術。”俞洋平笑呵呵的。

顧嘉直接站了起來:“你這是在侮辱我!”

“藝術重要,還是生存重要?”俞洋平問道。

“都重要。”

女人是從來都不講道理的,只要是她們喜歡或需求的,她們全都想要。

不過對俞洋平來說,等於已經有了答案。

畢竟首先要生存下來,才能去追求藝術。

“這就對了,掙錢嘛,不寒磣。”

“那你知道你這幅畫的不足之處了嗎?”俞洋平挑了一根畫筆,指著那張畫稿。

“請講。”

顧嘉饒有興趣地看著畫稿,她其實並不相信俞洋平真能指出瑕疵,她對自己的專業素養有非常強烈的自信。

就如同她對自己的顏值也很自信一般。

這幅畫稿,取材自《多情劍客無情劍》第一章節的片段。

碧血雙蛇奪了鏢,阿飛走進客棧,問他倆的腦袋值多少錢。

然後白蛇要跟他比劍,只一劍,就被阿飛刺破了喉嚨。

黑蛇無法相信阿飛僅僅因為50兩銀子,就要了白蛇的腦袋。

畫稿上,冰冷木納的少年收刀,白蛇捂著鮮血四溢的脖子,黑蛇的臉上則充斥著不可置信,李尋歡依舊雕刻著木頭,客棧裡雞飛狗跳,酒保躲在櫃檯裡勾頭探腦。

整張畫稿,筆力深厚,意境十足,只看一眼,那一段的劇情就都刻印在腦子裡了。

從這一點來說,俞洋平很滿意。

顧嘉其實很有作畫的天賦。

不過,他還是覺得畫稿裡缺了點什麼。

“功底很強,但是你覺得有你自己的特點嗎?我的意思是,讀者怎樣從你的插畫裡,找出與原著不一樣的,更有趣的東西?”

“那應該怎樣畫?”顧嘉問道。

俞洋平又頭疼起來,這姑娘一言不和就要他畫,這讓他的指導變得非常滑稽。

他努力搜尋著記憶,想著他看過的漫畫,究竟有哪些讓他記憶深刻的東西。

“過於寫實,人物的表情都能與現實對的上。當然,這並不是缺點。只是不夠讓人記得住。”

“來,你看看。黑蛇看到同伴被殺,他的表情很震驚對吧?你再把它畫得誇張點。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驚掉了下巴嗎?你就直接把他的下巴和腦袋分開,但看起來又像是一體的。”

俞洋平在畫稿上畫了一個半圓,又在下面加了一個橢圓。

他看了看自己的作品。

嗯,很抽象。

“還有個詞語叫做大跌眼鏡。眼鏡沒有,不過眼球可以直接突出來,就像這樣。”

俞洋平直直地一筆,然後再以一個弧形,平行折返回去。

畫完後,他發覺這不像是眼球,反而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