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不能給二寶哦,他太小會誤食把玻璃球吞下去的,那樣很危險。”阮童不放心地叮囑大寶。

“我知道。”大寶攥著布袋子蹦蹦跳跳的走了。

小傢伙走遠了,阮童這才直起身體,看向被忽視的顧白。

見他目光也盯著自己,於是淺淺笑了笑,輕聲道:“四哥,我們談談?”

顧白點點頭:“好。”

他正好也有話對阮童說。

於是,他直了直身體,鄭重地開口:

“新婚那天,我跟你說過,若是你想走,隨時都可以。同樣,若是你願意留下來,我會盡一切保護你,不讓你受委屈,這話永遠有效。”

某人挑眉睨著他,嗤了一聲:“怎麼?我是哪點做的讓你以為我想走?你想讓我去哪走?”

“你……”

“你什麼你!”阮童掐腰走過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顧白,我也是個有脾氣的,若是你以後再跟我說這樣的話,小心我跟你急!”

顧白愣了片刻,隨後禁不住勾起了唇角,看著那炸了毛,奶兇奶兇的小女人,心情莫名的愉悅了不少。

阮童叉著腰,儼然一隻尾巴翹上天的傲嬌孔雀:“還有,我要給你治腿,你不能拒絕。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暫時得不到根治,但幫你緩解痛苦還是沒問題的。”

什麼?

這話落在顧白的耳裡,讓他瞳孔劇烈一縮。

根治?

緩解痛苦?

他的腿上連上京最好的骨科醫生都束手無策,阮童只是跟村裡的赤腳大夫學了點醫術,就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腿是舊疾,醫治不好的。”顧白委婉了措辭。

“你在擔心,害怕?”阮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害怕醫治過後,依舊迎來失望,是不是?”

顧白一時沉默了。

這小女人是在激他啊。

若是不敢嘗試,豈不是承認自己是懦夫?

短暫沉默後,顧白幽幽嘆了口氣,“好,你看吧。”

話落,就開始解腰上的皮帶。

阮童淺笑地站在那等著。

顧白氣息沒半點紊亂,倒也不急,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皮帶解開,緊接著站起來,開始拉拉鍊。

只是他沒想到,面前的小女人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目不轉睛地瞪著他看。

見他手卡在那不動了,阮童抬眸,甚是體貼地問他:“需要幫忙嗎?”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顧白連忙加快動作,生怕小女人又吐出什麼讓他震驚的話。

直到顧白受傷的那條腿露在她面前,阮童輕笑的表情才轉為寧肅。

他的整條腿肌肉都呈現萎縮的狀態,加上今日在鎮上受了傷,那片大腿此刻都是青紫的,還有繼續嚴重的趨勢。

想治好這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見阮童薄唇緊抿,眉頭緊皺的模樣,顧白心裡有了數,準備把褲子提好:“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