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稜角分明的面龐。

這就是她的新婚丈夫顧白。

落霞村老顧家的老四。

阮童斂了斂心神,既然木已成舟,不如隨機應變。

“我知你並不想嫁給我,若是你想走,現在就可以送你出村。”男人聲音低沉,話音裡並沒有那所謂的本地口音。

阮童愣了,隨後危險地眯起眼,妥妥的渣男啊,睡都睡過了,還說出讓她走的話!

片刻後,阮童清晰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咱們證都領了,婚也結了,還洞房……”阮童頓了一下,隨後抬眸看向他,眼神裡帶著絲不滿:“你覺得你說這話,合適嗎?”

坐在桌邊上的男人,骨節分明地指骨輕敲著桌面,聽到這話狐疑地看她。

今日的阮童有些不對勁,跟昨日要死覓活的不願嫁他的彷彿判若兩人。

顧白眸子微眯,偏頭看了眼床上的丫頭,淡淡道:“我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不僅斷了一條腿,還帶著兩個娃娃,

我這條件,你跟了我確實委屈你了。”

他頓了兩秒又繼續道:“若你願意跟我過日子,我自然會護著你,努力不讓你受委屈。”

兩人結婚也是被雙方父母逼迫下,原主不願意嫁,這顧白也未必願意娶。

再說,以原主那刁蠻作死的性格,顧白麵上不顯,心裡指不定多討厭她呢。

不過,這番話,他倒是說得誠懇,娶了她也願意負責,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這讓阮童有些戒備的心,稍稍鬆了些。

屋內一片沉寂,顧白偏頭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姑娘,又解釋著:“昨晚喝多了,抱歉。”

一聽這話,阮童眼睫顫了顫,忽略臉上那驟然而升起的溫度。

“砰砰!”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老四,二寶燒又起來了,整個人都開始抽搐!”

“我去看看。”顧白焦急起身,一瘸一瘸的朝屋外走去。

“二寶是發燒引起的抽搐?”在他腳要踏出房門之時,阮童連忙詢問。

顧白身形頓了一下,回頭看她:“是的,爹已經去請大夫了。”話落,就焦急離開。

見人徹底消失在視線裡,阮童拿起衣服快速穿好,

阮童抿了抿唇,有些口渴。

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了。

念頭剛落下,就見手中憑空出現一次性水杯,裡面是清澈的純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