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很快就透過中介,租下了一個門面。

這門面位置是真的陰,北向就算了,左右兩側還有兩棟四層高的自建房,房租巨便宜,不到市場價的一半。

到了門面時,聽隔壁店的店主說,這個門面終日不見陽光,放個拖把都長蘑菇。

舒月倒是很滿意,進了門面就把卷簾門關上了。

大白天的還有窗戶,但這間門面裡面還是覺得黑乎乎的。

舒月這次拿了個拖把,搞了一大桶硃砂,在地上畫起了道籙。

我沒看懂,但周欣認出來了,他脫口而出:“師傅,這就是冥蟄之刑嗎?”

啥玩意?

我詫異地看著他,問他咋認識。

他說舒月給的資料裡有,他記住了,我問他幹嘛的,他說這個道陣催動以後,內裡的魂魄感受到的時光和陣外不一樣。

根據佈陣者的實力,有人能做到彈指萬年,也有人只能稍微加速。

這是個刑陣。

之後,舒月鋪好了道籙,拿出一個畫滿符咒的紙人放在中間,跟我說:“看著周圍,別讓人進來搗亂。”

她坐在道籙旁邊,一掌拍下去,那道籙散出了微微的光芒。

她就這麼坐著,從下午,一直到晚上。

直到月亮都垂了下去,她才呼的出了一口長氣,眼看著身子要歪,我趕緊上前抱住了她。

一抱我才發現,她的衣服居然溼透了。

她說:“十年,這是我的極限。”

周欣去買了外賣,我們仨一起吃完了飯,舒月又守著周欣繪製了兩張符。

一張是開眼見靈,一張是三指拈花。

周欣這些天的成長挺大的,現在連畫兩張符都能成功,也不會像之前一樣滿身大汗,只是氣息有微微的不穩。

但舒月還是覺得不夠,讓他接著練。

周欣燃了符咒,將煙球吞了下去,爾後舒月才走到道陣中心,用打火機把紙人點了。

紙人點燃後,瘦子的魂魄竟然飄了出來。

只是現在的它,彷彿已經迷失的遊魂一般,眼中沒了神采。

舒月對著它就是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抽出,她的手掌居然有淡淡的金芒,一耳光下去,抽得啪的一聲。

瘦子才啊的深吸一口氣,醒了過來。

它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和我說話吧,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