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躺下,要給你打針了。”

醫生拍著我的腰,跟我說道:“快速恢復你的腰傷,配合一下,明天就能出院。”

他就站在我床邊,將針管豎起來,用指頭彈著針頭。

內裡的藥劑被他彈得濺了出來。

可我的腰,並未受傷。

當即警覺道:“不了醫生,我休息一下便是。”

醫生異常熟練地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我。

《免責承諾書》。

“不打就簽字,以後你的腰留下終身性不可逆的損傷,與醫院無關。”

他依舊語氣平淡,彷彿拒絕打藥這件事,他已經司空見慣一般。

然而,我毫不猶豫地拿起了筆,將字給簽了。

他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焦急。

我將承諾書還給了他。

他又繼續冷淡說道:“今晚觀察一晚,明天沒問題就出院吧。”

他走後,舒月又走了進來。

她去醫院裡轉了一圈,發覺這醫院問題很大。

大部分醫生,都挽著道簪。

以及,地下室的太平間外面,遊魂很多。

太平間外有遊魂是個非常正常的現象。

絕大多數遊魂,都是因為某些遺憾,遲遲不願離去。

過了頭七之後,便會在時間的長河中迷失自己。

太平間,本也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自然遊魂也多。

但是,這裡的遊魂,沒有迷失的。

相反,它們彷彿訓練有素一般,看到舒月走過去後,刻意分開站在兩邊。

不與她接觸。

她也只好裝作看不見,從遊魂讓出的通道里經過。

爾後給太平間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走錯了路。

又原路折返回來。

她本還想去醫生的辦公室看看。

但這醫院的辦公室區域獨立,全在四樓。

舒月剛從電梯出來,便被守在電梯門口的保安趕了回去。

別人的理由也很正常,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

但她,總覺得上頭有古怪。

聽她說完後,我也跟她講了剛才打針的事。

舒月擔憂地問我:“沒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