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邊是散佈著紫綠色的蘑菇,蘑菇旁邊還有幾具白骨,一具是人,剩下的都是小動物。

腦袋又開始暈了,肚子也火燒般的疼,我扯開了衣服一看,頓時苦笑了起來。

媽的,傷口果然在化膿,我可能已經感染了。

強頂著眩暈感,我從揹包裡拿出水壺,自己喝了兩口以後,將剩下的灌進江盈盈嘴裡。

江盈盈嗯了一聲,就如同我剛進樹洞時聽到的嗯一模一樣。

喝了水,她臉色好了一些,但卻遲遲不肯醒來。

我想了些許,掄圓了手臂,猛地一耳光抽她臉上。

啪!

居然沒醒?

我又抽了她一耳光,這下她睫毛終於動了。

我本來還想再抽一耳光的,但我腦袋也疼得要死,實在無力繼續。

躺在地上休息了些許,江盈盈終於醒了。

醒來以後,她先愣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水壺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喝完以後,她才看著我說:“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我指著肚子說:“我好像感染了。”

她看到我一肚子的膿血,驚得啊的一聲尖叫。

她將我的一隻手扛在肩上,我勉強跟著她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了樹洞。

我兩天兩夜沒吃飯,傷口還感染了,她三天三夜沒吃飯,又是個女孩子。

我在強撐著,她也在強撐著。

走出巨樹幾百米,她腿軟了,帶著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跟她說,趕緊給餘院長打電話。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搖頭說沒電了。

我看了一眼我的,還有最後百分之一,我給餘院長撥了號,剛打通對方還沒接,電話就沒電了。

我說要不她先回村子,回去叫人,她問我怎麼辦,我說我死不了,讓她趕緊去。

她說我騙她,她知道我的感染已經引起了我發高燒,這個程度的感染隨時可能會死。

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想活。

她看了我些許,突然將手指頭伸進嘴裡,緊接著她眉頭一皺,再將手指頭拔出來時,手指頭上赫然少了一塊肉!

她將手指頭按進我嘴裡,跟我說,喝一點,至少有點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