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好霍總好,我是與之慈善機構這次派來和顧小姐對接的負責人,我叫劉政。”

霍亦徹的表情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慈善機構的負責人?不是野男人?

“你好。”

但到底還是久經商場,霍亦徹幾乎是一下子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微表情,朝著劉政微微一頷首,接住了劉政遞來的名片。

又是寒暄了一番,劉政似乎看出霍亦徹的心不在意,便告辭走了。

顧時寧也懶得鳥這個時不時就要犯病的男人,轉身也想走,卻正好遇上了前來尋她的張池燕女士。

也就是上一次晚會上對顧時寧散發過善意的女士,是顧時寧母親的故交。

“張阿姨。”

顧時寧對她還是十分有好感的,加上又是自己母親的故交,顧時寧也想著親近一二,或許也能多瞭解一點早逝的母親。

“時寧,霍總。”

張池燕也是這才發現顧時寧的身旁還站著一個霍亦徹,但作為她這個輩分的長者了,倒也不需要過多招呼,只是微微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今天的畫展很不錯,時寧。”

扭過頭來,張池燕欣慰地牽住顧時寧的手,真心誠意地誇讚道。

故人早逝,能夠遇上她的女兒,張池燕已經覺得很幸運了。尤其在看到顧時寧的畫作也頗通靈氣,與她母親當年都不遑多讓。

“真的嗎?謝謝張阿姨的誇獎。”

顧時寧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似乎是很欣喜。

霍亦徹看著顧時寧的笑顏,一時之間也沒有選擇離開,反而是站在原地聽著二人的對話。

“真的,很得容止的真傳。”

張池燕一番回憶,似乎也記起了自己和故友的崢嶸歲月。

“當年啊我和你的母親是一個大學裡的,我學珠寶,她學畫畫,我們倆卻是很投緣,我很喜歡你母親的畫,她也偏愛我設計的些不值錢的小玩意……”

說到這裡,張池燕的語氣微微一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

“說起我設計的小玩意,看到這個胸針,我就想起來你小時候我還為你做過一個山茶花花瓣樣式的小項鍊呢,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這話是對著顧時寧說的,霍亦徹卻在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如同遭受雷劈了一般,僵直了身子立在原地。

顧時寧的腦海中頓時閃過童年時自己常戴的那天花瓣項鍊,眼中頓時閃過驚喜的神色。

“原來那條項鍊是您設計的!我當年可喜歡了……”

但想到後來,顧時寧的語氣頓時落寞了下去。

“可惜後來我不小心弄丟了,我還哭了好一陣兒,就是找不見了。”

“沒事沒事,便宜的銀子而已,當年做學生窮,就用得起銀子了,倒也不礙事,你要是喜歡阿姨就再給你做一條……”

再往後的話,霍亦徹卻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山茶花花瓣樣式的項鍊……

那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愛笑的小女孩常戴的嗎?

現在在柳靈思那裡啊!

霍亦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焦躁過,就像是有一萬隻小蟲子在細細密密地咬你的心,甚至無法呼吸。

霍亦徹喉間盡是澀然,他囁嚅半響,才艱難開口。

“你小時候……也曾經有過一個玫瑰花瓣樣式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