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父親很和氣,陸少帆平日裡回來總會往他家裡鑽,加上他生性老實,成績又不錯,最主要還是陸少帆有個妹妹,二寶父親那是惦記著將來說不定能撮合。

“少帆來啦,二寶在屋裡呢!”二寶父親隨口吱了一聲便繼續抽著煙,不時還咳了幾聲。

“阿姨,我媽讓把這鞋給二寶。”掀開簾子,陸少帆就看見二寶的母親在灶臺前,於是將鞋子遞給了二寶母親。

二寶母親剛剛洗完鍋,這會兒拿著抹布正擦著灶臺邊沿,順手在腰間一抹,伸手接了過來。

“你媽咋這麼客氣幹啥,你來就來嘛,下次不許拿東西了。”二寶母親樂呵呵的拿著鞋子放到了炕上。

“我媽這也是閒著,多打了一雙,這不穿小了就沒法穿了嘛!”陸少帆透過記憶,知道母親體弱,幹不了啥重活,不過手挺巧,經常在院子裡打個鞋子,做個衣裳。

“你媽就是手巧,大戶人家的媳婦就是不一樣,哪像我們這些人手粗。”二寶母親客套地說著,並拿著碗就要倒水。

“媽,我和少帆出去。”二寶知道陸少帆大晚上過來找他肯定是想讓他幫忙,因為下午和他專門拿了那麼多大棚塑膠膜,於是他直接拉著陸少帆就要出門。

“你這娃,外面風大,早點回來。”

“知道了!”二寶隨手將書放在箱子上,扭頭掀開簾子和陸少帆走了出去。

風沙很大,夾雜著枯葉草杆令人睜不開眼,大風順著山溝長驅而入,呼呼作響,剛發芽的柳條在風中狂舞。

“少帆,我聽我媽說,昨天我哥帶回來的訊息,咱縣裡油田指揮部在彎下鎮又探明瞭石油,看樣子應該很快又要打井上人了,到時少不了要招工,我哥現在正在縣裡,領導們正在商議研究一些事情。”兩人來到坡上,二寶興奮地說著。

“你咋就想著這些?看來你媽是給你把後路都鋪好了啊!”陸少帆心不在焉,他望著這光禿禿的山溝溝,思緒回到了穿越前,當時自駕來過一次這裡,那時滿山的蘋果,山腰處開墾的層層梯田小麥金黃飽滿,山外葫河緩緩流過,洛鎮胡家村的萬畝稻田種植基地所產的大米更是短圓飽滿,清白透亮。

“想啥呢?要不回頭我讓我哥留意著,一旦招工了,到時咱一起去。”

二寶的話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陸少帆微微一笑,“那咋就這麼沒出息,說萬一考出去了呢?”

二寶嘆了口氣,“你以為都像你那麼大野心成績又好,想走出去?我這成績難啊,反正多條路也好,不過我哥也說了,這裡成立指揮部是早晚的事,咱這裡肯定會帶動富裕起來的,出不出去又有啥區別?”

“對了,其實我覺得咱這幾年政策不錯,種田也未必沒有出路,而且只會越來越好!”

陸少帆感嘆道:“確實是啊,現在北部地區很多地方造林阻斷風沙,而且開渠引流,最近我看了不少書,尤其是咱這片地域往南就是平原,山下就是大河,現在引渠進來,又依靠油田開發帶來的效應,再過幾年肯定快速富裕起來。我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他知道,自己此時正好適逢政策放寬的時機,除了自己有農業種植技術,腦子裡更是帶著一個微型農科院,在這個年代,何不抓住時機大幹一場呢。就拿昨天的配方來說,也僅僅是農科院內一個最簡單的殺菌配方,對方就如獲至寶。如果不出所料,對方用過好了一定會再來找他,他特意留了自家的地址。

二寶聽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陸少帆有些變化,似乎……更深邃,懂得更多了,口才更好了,難道是書看多了,長見識了?二寶將之歸到這個理由上了,任他這麼想都不可能想到,陸少帆居然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農業技術員。

“對了,你找我幹嘛?是不是打算明天搭棚?”二寶搖了搖頭,順口問道。

“你看我,光顧聊天,差點把正事忘了,確實是的,明天過來幫我家搭大棚。”陸少帆說道。

“行,我就說嘛,今天你換這塑膠膜,怎麼可能不趁著週日搭起來呢,明天我給多找幾個同學來。”

二寶一口應承下來,以兩人的關係,二寶沒有可能不答應。而且他知道陸少帆家境不好,又自尊心極強,跟同學關係一般般,凡事都不願求開口人家,於是主動幫他找人。

“行,那明天見。”

陸少帆回到了家裡,正好看見父親推著腳踏車進院子,也是剛剛回來。

“爸,二叔答應了?”

父親停好車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解開白羊肚手巾往臉上一抹,順手掛在了窗臺上。

“他敢不答應?當年你嬸嬸摔了……”父親說了一半又停止了,哼了一聲回了屋。

不過陸少帆消化了一些記憶,知道二叔確實有些愧疚,當年嬸嬸懷上了,從坡上跌落,幸好是父親經過,急忙將他及時送去了醫院,否則命都保不住了。只是後來卻導致無法再生育。二叔當年不清不楚,還錯怪過父親,以至於一段時間兩人關係極度緊張,父親每每提到此事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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