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惠琴知道小立執意不去醫院裡後,她心裡擔憂起來,向朱兵說:“你弟弟住在人家老李家的院子裡,不想去醫院裡,一旦給人家老李家惹出個麻煩,你說該咋辦呀?”

朱兵用手撓著根本不癢的頭皮,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沒有辦法,這隻能等他的情緒穩定了,我再去勸說他吧。”

楊惠琴說:“啥時候情緒才能穩定下來呀。依我看,還是把舒月叫過來,叫她去勸說一下小立吧。或許舒月去了,要比你有效果。”

朱兵趕緊搖著頭說:“不行。這個絕對不行!叫舒月出面去勸,這不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嗎?她已經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了,咱們現在怎麼還能再讓出面來勸說呢。”

“那你說該啥辦呀?”楊惠琴看著朱兵說。她心裡儘管覺著朱兵說得有理,可是一時她也想不出個好的辦法了。在她認為,舒月跟上小立,的確也受了不少的痛苦,現在叫她出面去說,真得是有些不合適的。可是不叫舒月勸說,她覺著小立堅持不去了,她和朱兵是很難把他送到醫院裡的。

第二天,朱兵上班不在,楊惠琴在家裡休息。舒月正好過來了。舒月問起小立去了醫院裡沒有,楊惠琴便把小立不去醫院裡的情況向她說了。舒月聽完了,忽閃著她的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問想惠琴說:“小立他為啥不去醫院裡呀?”

楊惠琴苦笑了一下說:“誰能知道呢?反正是你哥送他去了,他堅持不去。”

舒月擔心地說:“他不去醫院裡,呆在家裡咋的行呀!他的這種病,可能會發展的。如果發展的嚴重了,到時那該咋的辦呀!”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楊惠琴說,“可是你哥弄不到醫院裡去,這也沒有辦法呀!昨天他是專門請了假,準備送他到醫院裡的,可是說了他好久,他還是沒有跟著他去。”

舒月聽到這裡,立刻問楊惠琴說:“哎,嫂子,我哥是不是又跟小立發火了?”

楊惠琴搖著頭說:“沒聽他說呀。我還問他了,他說沒跟他吵。不過,小立的性格你也知道,他犟起來,那是根本說不進去話的。”

“哦,要是這樣?”舒月看著楊惠琴猶豫了一下說,“不行了,嫂子,咱們兩個人過去好好地勸一勸他吧。”

楊惠琴聽到舒月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裡高興了。然後抬起那雙笑眯眯的眼睛看著舒月說:“唉,舒月,你倒想叫你過去勸說呢,可是你哥不同意。他讓你出面勸說,有些不適合。”

“這有咋就不適合了?他不去醫院裡,咱們過去勸一勸,這是應該的呀!”

“不!你哥覺著你是個姑娘家,出面去勸說,這對你影響不好。”

“勸說勸說就影響不好了?“舒月看著楊惠琴說,“也不是我一個人去,是咱們兩個人去呀。”

楊惠琴說:“你應該想到,你是林廠長家的外甥女,你出面去勸說了,如果讓林廠長,還有你妗子知道了,這對你是不好。”

“我不怕!”舒月表現出一種正義感,她上前拉起楊惠琴的手說,“嫂子,咱們現在就去。他病了,咱們過去說一說就聽咋啦。我雖然是林廠長的外甥女。可是林廠長的外甥女又咋啦,就不能去勸說一下了?”

楊惠琴看見舒月執意要去,她心裡非常高興。眯起笑眯眯的眼睛看著舒月說:“舒月,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果咱們兩個人去了,小立他肯定就會去了。”

她們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朱小立的住處。當她們推開朱小立的房門,看見他還躺在床上睡覺。身上蓋著他的黑棉大衣。黑棉大衣的上面,還蓋著一條棉門簾。楊惠琴和舒月近他的床邊,抬手推了推他說:“噯,小立,你看啥時間了,咋還在睡覺呀?”

朱小立其實沒有睡著,他已經聽到楊惠琴和舒月來了。他躺在床上,只是在裝睡。覺著她們推自己了,立馬從床上坐起身來了,嘿嘿地笑著說:“喲,你們怎麼給過來了?”

舒月說:“你的屋子裡這麼冷,沒有火,你躺在這裡,咋能睡著覺呀?”

朱小立聽見舒月說自己,他趕緊將腿挪到床邊,用腳在地下找到鞋,穿在自己的腳上,站起身來,一邊往出給她們騰坐得地方,一邊說:“冷也沒有辦法呀?”

楊惠琴說:“咋就沒有辦法了,叫你去醫院裡看病,你為啥就不去哩?”

朱小立看了楊惠琴一眼,嘿嘿地笑了兩聲,沒有來吭聲。

楊惠琴接著又說:“小立,你應該跟著你哥哥到醫院裡檢查一下,這對你來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