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關不關心你兒子了?自打前兩天從郊區回來就跟犯了魔怔一樣,天天就知道往垃圾場裡鑽。”一名精緻打扮的貴婦,正朝著衣帽間裡整理穿著的男人吼叫。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比起他之前到處給我惹是生非,只要是不會影響我楚雄集團的正常經營,他愛怎麼鬧就怎麼鬧。”衣帽間裡挑選領帶的男人,頭也不回的敷衍道。

“錢錢錢,一天天就知道賺錢,你的眼裡還有我和小天嗎?!”。

“你當我這麼拼命趴在事業上是為了誰?”楚飛雲狠狠瞪了門外的貴婦一眼。

“還不是想著給你那個不認爹的女兒多點嫁妝,不然就她那副尊榮,這輩子都沒人看得上。”。

“閉嘴,你個潑婦,月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這個毒婦搞的鬼。”。

“我”。

“你什麼你,小天會變成今天這副德行還不是因為你的縱容,和你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楚飛雲對守在房門外的管家吩咐,“來人,二太太累了,扶她回房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

“楚飛雲,你個混蛋,放開我。”

……

謾罵的聲音逐漸遠去,楚飛雲也挑好了領帶,墨綠色正好能夠搭配今天的正裝,本來還有一塊勞力士手錶,可是看著空空如也的表盒,楚雄飛心知肚陰,又是自家那個混賬玩意兒偷帶出去了。他失望的嘆了口氣,自己陰陰將集團,乃至楚家的未來全都寄託在了楚中天的身上,可是事與願違,這課樹苗並沒有如他預想中成長為可以替楚家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而是被他的愚蠢的生母培育成了一塊不可雕琢的朽木。

即便楚中天是一個不學無術、惹是生非的人渣,可也是他楚飛雲的親生兒子,無奈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替他闖下的禍事擦屁股。楚飛雲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這個蠢笨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有個兒子傳承家業,像他這樣高傲的人又怎會納她過門。

心情複雜的楚飛雲嚮往日一樣來到前妻的佛龕前,鄭重的拜了拜,點上三柱香,看著亡妻的遺照,一時間感慨萬千。

“董事長,該啟程去公司了,按照日程安排,今天上午您還有兩場會議需要召開。”門外傳來一道嘶啞的有些難聽的聲音,打斷了楚飛雲的回憶。

“嗯”,楚飛雲起身,走出房間,看著侍立在一旁,亡妻所出的女兒,那個想法再次浮現“只可惜你是女兒身啊,不然我楚飛雲何必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了楚家的未來操勞至此啊。”不過他的臉上看不出哪怕一絲情緒波動。

“走吧。”。

“是。”。

……

“這是今天的會議綱要,輕董事長過目。”身著黑色西服的“女子”遞上了資料夾。

楚飛雲接過後,並沒有開啟,而是輕輕地放在一旁,降下車窗,吐出一口煙雲,看著女兒被春風吹起的發簾,露出了其下遮蓋住的駭人的另外半邊臉,那是張如同樹根一般盤根錯節爬滿了瘡疤的臉,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腐爛的肉塊。

無論看過多少次,楚飛雲還是覺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令人作嘔,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