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玉棠反應過來,朱寰安已經拉開身旁的凳子,隨意坐了下來。

小小的木凳在他身下吱呀作響,彷彿就要承載不住一樣,朱寰安落座後偏頭看向白玉棠,全然無視了眼前的沈策。

“你跑的挺快啊。”

白玉棠瞟了眼桌上的空酒杯,有點心虛的點了點頭:

“這不是等你麼,對了,你的馬我給系在外面了。”

朱寰安啞然失笑,將長臂搭在白玉棠的椅背上:

“那傢伙不需要系,沒有我的點頭,誰也牽不走它。”

“我擔心的是你跑了。”

白玉棠微微顰眉,轉頭道:“擔心我跑了?”

“當然,若非我將你從那臨雀樓救出來,你恐怕現在就該學著接客了,難不成你想一點代價都不給?”朱寰安挑了挑眉,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白玉棠聞言頓時急了,開始理論道:

“喂,你搞錯了吧,若非你先騙我的錢,我會去那臨雀樓找你嗎!”

“別急嘛。”朱寰安抓了口包子塞進嘴裡:

“都一起逃難兩回了,反正你一個人那麼多錢也沒地方用,就當和在下交個朋友,如何。”

說完朱寰安對著店小二招了招手,大喊道:

“喂!這酒不錯,再來一盅!”

將屁股往一邊挪了挪,白玉棠不是很想和這姓朱的傢伙繼續糾纏,心想要不...給他幾兩黃金打發了?免得夜長夢多。

“咳咳,玉棠姑娘,不知這位俠客是...”

終於,一直沒有開口的沈策說話了,他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目光左右打量,這種完全被無視的感覺還是他生平少有。

不等白玉棠回話,朱寰安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將兩人都嚇了一跳,他突然看向白玉棠,點了點手指道:

“好哇,好哇...”

見白玉棠一臉莫名奇妙,朱寰安接著說道:

“沒想到啊,昨兒晚上才給你取名玉糖,你今天就跟別人說你叫玉糖是吧,哈哈哈哈...”

說完,朱寰安自來熟的看向沈策,挑了挑眉道:

“她叫白玉糖,在下取的。”

沈策訕訕一笑,白玉棠端起一杯水淺抿一口,露出一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的表情。

算了,且忍一忍他,反正這裡誰也不認識我,丟點臉就丟點臉吧。

只要不耽誤我的計劃就行。

平復情緒後,白玉棠伸手朝沈策比了比:“這位,沈策公子。”

接著往旁邊指了指:

“朱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