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圍上來的衙吏見這老東西一身粗布長袍,身無長物,明顯就是個下人還敢咋呼。

於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當今大唐兵部尚書杜如晦的頭上,戲謔的對著被拍得蒙圈的杜如晦說道:“老東西,你挺狂啊!還膽敢吼叫?”

這一巴掌,直接把氣勢洶湧的杜如晦拍蒙了,他一個兵部尚書,被一個衙門小吏拍了腦瓜子,我特麼~

隨後那小吏面色囂張的用大拇指朝身後指了指官威橫然的張富貴,對著唐蘇凡一行人說道:“知道這位是誰嗎?”

一旁的李世民拉回了臉色青紅交織,捱了一回冤打的杜如晦,陰沉著臉色,低聲問道:“某倒想知道,他是誰?”

“這位可是我們萬年縣的縣尉,張福貴張縣尉!你們這群小小商粟,好大的膽子還敢在張縣尉面前叫喚?”

長安城內總設京兆府,統管長安城所有治安事務,城內以中心的朱雀大街為界,西分長安縣,東分萬年縣。

一個縣尉雖說官職不大,但卻是長安城內,天子腳下的官,一身官威倒是養了個十之八九~

“縣尉!倒是好大的官威~”

李世民冷冷的笑了一聲,長安城內,天子腳下,一個九品官就可以囂張到這種程度了!還真是‘長見識’了~

張福貴冷眼一撇,作足了姿態裝作義正言辭的說道:“怎麼?爾等不服?不服也得給本官噎著!膽敢當街傷人!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豈容爾等行兇!按照吏律,應流放三千里!”

這時唐蘇凡壓住心中的火氣,道:“那你傷了我的人又該怎麼算?這又犯了唐律第幾條?”

張福貴拂了拂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輕蔑說道:“一群賤奴,傷了也就傷了,就算打死,那又如何?”

唐蘇凡冷著眼神瞥了一眼狐假虎威的張福貴。

按唐律來說,目前確實沒有保護奴隸的任何法度。

奴隸,不過只是一群商品,這拿到衙門說破天了也只是個破壞私人財產的行為。

唐蘇凡沉著臉色,先走了過去,慢慢將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四毛扶了起來,細聲問道:“沒事兒吧~?”

那四毛剛剛堅毅的眼神一下流下淚來,哭嗆著說道:“沒事兒,小人對不起公子,小人沒有保護好酒館!”

頓時,周圍地上滿身傷口的幾人也是跟著哭嗆的連忙道歉,並沒有告狀一句對方主動傷人之事。

唐蘇凡又將其他幾人扶坐了起來,掃了一眼他們,沉聲說道:“酒館被砸了可以重修,你們人沒事就可以了!”

人沒事就可以了!

這句話,聽得一眾下人如同心窩子如同被掏了一個窟窿,頓時淚如泉湧!哭著謝恩………

李世民見狀,沉著的眼神也是柔和了幾分,這小子雖然混蛋了點,倒真是個心善之人!

一旁戲謔看著的張富貴這時候說道:“小子,好一齣主僕情深的戲份,不過法不容情,崔嶠告你當街行兇,你認還是不認?!”

“我為何要認?不認你又能怎樣?”

雖說唐蘇凡面上堅挺的一匹,但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現在就看老李頂不頂得住了啊~

要是老李頂不住,應該想什麼法子跑路呢?

“不認?”

張富貴陰險一笑:“不認那就打到你認!等把爾等帶回去,倒也不怕你們不認,來人啊,將他們捆上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