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英眼神輕凝,如似有若悟般,嘴角輕起——

“果然是他。”

隨後,李紅英輕笑一聲。

“清棠,你覺得,唐蘇凡此人,如何?”

為何突然又問起這人?

自紅英回來之後,最大的興趣,便是這唐蘇凡。

李清棠嘴角撇了撇,不得回道:“雖說才華橫溢,卻又吊兒郎當,當然,最會哄得女兒家開心……”

“沒了?”

李清棠輕瞪玉目:“自然是沒了,莫不承,你還覺得我應要把他誇上天不成?”

當然——

她李清棠自不是那種識人之明都沒有的女子,她知曉唐蘇凡本事非凡,但僅此而已,還想本姑奶奶給他寫個傳記誇述他不成?

最後,李清棠不得已為了應付自己姐妹,揮著手憋著再吐了一句。

“當然,長得俊秀,跟個粉郎似的,也算得吧,其餘便沒了。”

對於李清棠的神色,李紅英也是忍不住先是嘲弄了一番。

姐妹戲說作罷。

李清棠卻是拿著剛剛李紅英的話轉而問了回去。

“那紅英,這唐蘇凡你又覺得如何?”

對此,李紅英輕看一眼閣樓下,對此毫不做作的直接說道。

“這唐蘇凡,是我見過最為瀟灑,最為不著相之人。”

“其能,多出奇道,其才,雖未親見,但聽聞不少,可謂文才絕鬥。”

隨後,李紅英慢慢又道來——

“這唐蘇凡,似一個完人,卻更似一個……俗人。”

李紅英簡短的幾句話,讓李清棠連連側目。

自己這姐妹,心氣兒向來不輸於自己,如今這些話,她幾乎從沒聽過,更別說,是誇讚一個少年郎。

對此,李清棠不服氣的回了一句。

“切,有你說的那般邪乎不成?”

李紅英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清棠,雖我與這唐蘇凡相交不多。”

“但那城外城東之地,才最能證實這唐蘇凡是何等之才,此才,並非寫詩論文,而是真正的才能叵世之學。”

“莫說種種奇能,光是這治學之道,仍我自覺,遠不如他。”

這話,端說的十分認真。

李清棠無語。

說兩句就行了啊,再誇下去,她真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

李清棠還未答話,李紅英便已經說來——

“半年前,城外城東之地廣聚流民,一二萬之眾,朝廷束手無策,官眾無動於衷。”

“流民之眾,長安外的景色我這三年來閱目無數,更別說一二萬之數的流民廣聚一處,必然是萬民嗷磐,哀鴻遍野。”

“且不論背後因果,能擔下這流民之舉,這擔當氣魄與仁善已經是世間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