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雖陰沉著面色,心頭隱怒。

但眼下,安撫人心自先當為重中之重。

“兩位,本王自知越河以北是二位族部之地,但我頡利以草原神的名義擔保,如今二族損失多少族地,將來我頡利定然還給二族多少,乃至更多的草地牛羊!”

鐵勒族與汗灞族之人無不面色一怪,這狗東西,又特麼畫餅。

頡利連忙掃去陰沉浮怒的面色,長身而立,看向牙帳內的眾人。

“各位可知?如今李靖大軍為何臨停越河,數日不敢越雷池一步?”

眾族部的人眉頭一撇,聽著頡利可汗繼續道來。

“照本王猜想!”

“他李唐這幾年來,天災不斷,斷定然糧草堪憂!這是其一。”

“而其二,越河以北,乃我軍勇士常年賓士之地,陰山作險,草原為佑,他大唐豈敢輕易而入?”

“而本王又豈能輕易放棄我等族部任何一草一地!豈不錯付草原神之託?”

“所以,此地讓,亦然不過一時而讓,本王以為,若是因地策計,可讓他唐軍有來無回!”

雖那頡利說的有理有據,氣勢兇赫,但眾人明顯已經心有罅隙。

不為別的,你特麼丟關山十五地之前,還是這麼說的。

俗稱,信你個鬼!

“而如今,佯守越河,乃故意與唐軍可乘之機!但,如今他唐軍一旦敢過越河,就是於我軍的大勝之機!”

這時候,頡利可汗身旁,那人高馬大,兇威十足的漢子也是帶著威勢站了起來。

阿史桀那,突厥如今第一勇士。

也是頡利可汗手下第一元帥,統領王庭族部七萬兵馬。

“可汗之言聖明!”

阿史桀那恭禮附和,隨之轉身,道!

“如今唐軍的糧草,已見是個破綻之機,二來只要他唐軍敢入越河,我軍便是勝算鬥漲,莫說他唐軍糧草就算沒有問題!”

“以可汗之意,佯守越河,死守雀羚關!直到守衛兩月之後,我阿史桀那以草原第一勇士之名保證!越河冰化草原之時,就是他唐軍!飲恨漠北之時!”

此話一出,帳內沉思無數。

阿史桀那的話,如今再加上頡利可汗畫下的大餅,再一次震住了人心。

在場無一不是常年征戰之人,阿史桀那的話,不需要多說,在場眾人就完全明白了背後之意。

如今,只要還想取得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

那不僅要讓唐軍打,還要順水推舟的放唐軍進來打。

只要再守兩個月,那越河冰化,就足矣有太多機會讓他們飲恨漠北。

到時候,李靖這大唐最後的依仗一敗,他們突厥重新南下,將再無阻礙!

他們也需要,用這場戰爭的勝利,來彌補他們突厥今年傷筋動骨的虧損,這也是各個族部藏著的野心。

但眼下!

兩個月,守兩個月自然不是問題。

只要眾部落齊心,舉突厥之力守衛兩月,還佔據天時地利的情況下,各族部皆是有著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