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乃天下關內的中心。

權重如畿,大唐命脈。

這長安半年內發生的事,無一不是影響著整個大唐的發展,乃至波動整個大唐的利益。

而這背後,卻僅有一兩人推動。

一時間,哪怕鄭雲河與王端,都不由得有些細思極恐……

雖然聽起來如同夢囈,當現在前前後後的細想起來,卻又諱莫如深。

如此說來,那唐蘇凡絕對不可以再像以前有絲毫輕視。

鄭雲河面色凝重,目光如炬間。

王端放下酒杯,美酒的吸引都在都在這一刻消失,臉上端上了一副凝重的神色。

「鄭兄,既然話己至此,想然……應該你也猜想到了,那長安書局,定然——有著一種新的造紙方法,乃至……超越拓版之法的造書之法!」

這種猜想,何止王端,如今幾大世家,都是猜想到了。

王端話音剛落,鄭雲河也是眼神一凝。

新的造紙方式!乃至新的拓字之法!

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而長安書局這半年來,那低廉不斷的紙張,雖然只用作報紙一途,未有它現,但已經透過時間看出端倪。

而其中那數百張整齊劃一,工整有度的字型,模板,乃至正張報紙的規格,早就說明了許多。

如果似王端鄭雲河這種等級的人再看不出什麼,那就真的是二傻子了~

鄭雲河狹長的眸子精光一閃,看不出喜怒。

「何止是猜到了,那長安書局,如今乃是莫大的威脅,其中拓字之法……」

「不瞞王兄,年關之前,經過我族細究,發現若是以板成列,分字拓版,方有整齊劃一,印刷無變之效!」

並非所有的古代人都是傻子,他鄭家乃百年文翰,底蘊何其雄厚。

在年關之前,就已經發現了這拓印之法的玄妙,經過半個月鄭家所有產業下的書坊的商討研究,這活字印刷術,終究是被研究了個明白。

隨之,鄭雲河語調微沉。

「如今,這分字拓版之法,我族倒是已經弄清透徹……不過……」

鄭雲河微微沉吟間,王端眉頭一挑。

分字拓版……

結合鄭雲河的話稍作細想,不足幾許,自然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此法當得一個妙字啊,從此以後,手錄造版之舉,只不過是費力之功!

只有有了足夠的紙,那便可以按照規格拓印出各種各樣的書籍,刊印!

此等玄妙之法,果然果然~

王端暗自將這妙法記下,回頭自然也去研究研究。

對於世家來說,壟斷文化的任何手段,都是他們必須掌握的武器。

接著鄭雲河的話,王端自然想的清楚。

「鄭兄是擔憂,那長安書局,有更低廉的造紙之法?!」

鄭雲河輕嘆一聲,城府如他此刻眼中也浮現了確確實實的擔憂之色。

「王兄說的沒錯,一來,這長安書局的紙,兩文一張,比尋常市面上的紙,低廉豈止六七番,最初,恐怕幾家皆以為,朝廷之舉,是有意創立一個通達民意,引導聲勢之所。花錢造勢,亦不如是~」

「二來,這長安書局,半年來每次刊文,少說一次不下於萬份,而如今這不足辦日就遍佈長安的《滿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