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我等為何不一鼓作氣攻城?”

北海國相孔融策馬靠近了袁紹幾分,他冷著臉質問道:“豈不知大軍交戰,猶重士氣。

這般虎頭蛇尾地撤軍,實在是有傷大軍士氣啊!”

本來袁紹的心裡面就憋著幾分火氣,畢竟他在面對周寧這個老對手的時候,始終都處於下風當中。

這讓向來驕傲的袁紹,又怎麼可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下來呢?

此時此刻,北海國相孔融還跳出來指責袁紹,這自然是讓袁紹心中更加地不痛快了。

倘若是換成其他人,袁紹早就已經出聲呵斥對方了。

可是這孔融的身份卻非同一般,袁紹也不好太過得罪與他。

孔融不僅僅自己是當世大儒,名聲廣聞海內,世家來歷更是極其不凡。

他乃是大成至聖先師二十世孫,是儒家孔氏的嫡脈。

在這個獨尊儒術的大漢王朝之內,孔融的分量可想而知。

袁紹耐著性子,強行壓制住了自己心裡面怒火,他臉上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看著孔融說道:“還請北海相稍安勿躁!

本盟主下令撤軍,這其中自然是另有緣由存在。”

說話間,袁紹將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一名文士,淡淡地說道:“子遠,你且來為北海相解釋一番。”

被袁紹點名的那名文士不是別人,正是袁紹之至交好友,昔日同在大將軍何進麾下聽用的文士許攸許子遠。

當初許攸跟隨袁紹一同前去收攏西園新軍,勞而無功之後自然是跟著袁紹一同逃離了洛陽城。

現如今許攸已然正式拜袁紹為主公,他算得上是袁紹麾下的謀主。

耳中聞得自己的字號,許攸稍稍愣了一愣。

等到他反應過來以後,他的臉上沒有露出分毫半點的慌亂之色。

只見許攸捋了捋頰下的五柳長髯,神色平淡地向著孔融反問道:“北海相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軍武常識嗎?”

方才還在質問袁紹的孔融,眼下被許攸這麼一反問,臉色立刻便陰沉了下來。

倘若換做是一名武人,膽敢如此同他說話,那麼他定然會當場發作。

不過許攸可是地地道道計程車人,其出身也相當之不俗。

同為士人,自然要顧及幾番臉面。

因此孔融的心裡面雖然十分不舒服,但他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壓制了下來。

冷冷地看了許攸一眼,孔融緩緩出聲詢問道:“許子遠,不知你又有何等真知灼見?好叫本官見識一番!”

許攸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開口說道:“虎牢關乃是天下雄關,其城高逾數十丈,厚有十餘丈。

就算是再怎麼精銳的軍隊,倘若沒有足夠的攻城器械,也根本不可能撼動這虎牢關一磚一瓦。”

耳中聞得此言,不僅僅只是孔融一人,有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恍然神色。

是啊,在沒有足夠的攻城器械以前,就這麼直接將大軍壓上去。

除了平白給城牆上的弓箭手送人頭以外,恐怕根本沒有其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