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啊,西園新軍的情況如何了?”

瞥了蹇碩一眼,劉宏慢條斯理地說道:“朕怎麼聽說,爾等西園八校準備分開招募兵卒啊?!”

別看劉宏長居深宮之內,但是他對這洛陽城內的情況,絕對能夠稱得上是瞭如執掌。

很多事情,劉宏看似是昏庸無比,實則恐怕猶如明鏡那般。

“陛下,您莫要取笑老奴了。”

耳中聽聞劉宏的話音,蹇碩拱了拱手,滿臉笑容地湊上前去說道:“陛下您明鑑萬里,西園校場之內所發生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瞞過您的龍眼呢?”

蹇碩這一番奉承,使得劉宏亦是愈發地和顏悅色。

“哈哈哈……咳咳……”

劉宏爽朗地大笑了一聲,不過隨後卻是扶著胸口好一陣咳嗽。

在張讓和趙忠的侍奉之下,劉宏緩緩理順了自己的氣息,他隨後有氣無力地說道:“與朕說一說,袁本初等人今日的表情如何吧!”

從劉宏的言語看來,他好似知曉袁紹等人今日會被蹇碩所針對那般。

事實上,劉宏也確實知道蹇碩今日準備如何為難袁紹、淳于瓊等人。

至於其原因何在,那自然是周寧彙報上來的。

要知道周寧眼下的身份,可是包含了大漢繡衣御史一職。

對於劉宏而言,繡衣直指便是他在這洛陽城內的耳目和爪牙。

要知道,周寧可是在昨日裡面,就向著蹇碩獻出瞭如何針對袁紹等人的計策。

倘若今日蹇碩實施計策以後,天子劉宏方才得著這個計策的存在。

那麼周寧這個繡衣御史,還能夠有什麼好果子吃?

到了那個時候,周寧必然會為劉宏所猜忌,不要說眼下這個西園下軍校尉的實權要職了。

恐怕就連原本的繡衣御史,他都有可能保不住。

畢竟天子劉宏,又豈能允許自己身邊的親近,是一位可能有異心的人呢。

因此周寧在為蹇碩獻策之後,便透過繡衣直指的情報,將這個情況彙報給了劉宏知曉。

蹇碩顯然也知道周寧的職責所在,因此他明白天子眼下不過就是在打趣他罷了。

天子真正所好奇的事情,不過就會周寧尚且未曾來得及稟報,袁紹等人今日的表現如何罷了。

稍稍斟酌了一番,蹇碩有聲有色,好似是講故事那般,將袁紹、淳于瓊等人方才的無奈,以及氣急敗壞的神色娓娓道來。

聽完了蹇碩的訴說,劉宏的臉上忍不住泛起了笑意。

他拍了拍身前的攤位,最終很是得意地說道:“袁本初、淳于仲簡等人深得何進的器重,可是他們卻在你這裡吃了一個大虧。

朕當真想要看一看何進那廝的臉色如何啊!

哈哈哈……咳咳……”

情緒激動之下,劉宏再次咳嗽了起來。

如此情景,當即嚇得張讓和趙忠兩人連忙掠身上前,運功為劉宏條理胸中的氣息。

眼見得如此情景,靜靜守在一旁的周寧,心裡面也並不平靜。

劉宏這幅表現,顯然是已經達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如若不然的話,有著無數寶藥調養身體的大漢天子,又怎麼可能情緒稍顯激動,就險些閉過氣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