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到底是生性灑脫豁達,不會為這些俗事所困擾。

“啊!”

一聲輕嘯脫口而出,令狐沖一躍而起,將崖壁上的長劍拔了下來,重新演練起了諸般劍式。

“逆徒!你從哪裡習得這些五嶽秘傳劍法?!”

就在令狐沖演練劍法興致正酣的時候,一道怒吼聲突然間自遠方傳了過來。

“師……師父……”

耳中聞得這熟悉的聲音,令狐沖陡然一驚,他手中的劍法直接僵硬了下來。

循聲望去,令狐沖正好看見嶽不群,引領著周寧等十餘人,掠身朝著思過崖趕來。

甫一踏上思過崖,嶽不群甚至都沒有為周寧等人介紹,他徑直死死地盯著令狐沖。

“逆徒,說!你從哪裡習來這些五嶽劍派都已經失傳的秘劍!!”

嶽不群臉上的神色鐵青陰沉,他厲聲呵斥令狐沖道。

“師……師父……弟子答應了他人,不……不能說!”

令狐沖猶豫了好半晌,最終低下了頭,神色堅定地說道。

耳中聞得此言,嶽不群立時間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為師在外面東奔西走,只為能夠興盛壯大華山門楣。

現如今好不容易抱上了自家大人這根金大腿,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結果你這逆徒,不知道因為何等機緣,掌握了五嶽劍派當中甚至已經失傳的秘劍,卻是隻顧著自己研習,一點貢獻給師門的想法都沒有?

除去其他四嶽劍派的秘傳劍法暫且不提,難道不應該將華山劍法送回正氣堂嗎?

嶽不群被氣的渾身顫抖,他抬手指著令狐沖,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寧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弧度,他很是鄙夷地撇了令狐沖一眼。

這就是一個純粹的白眼狼,堅持江湖道義固然重要,但是華山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難道就不需要報答了麼?

要知道令狐沖可是嶽不群和甯中則聯手養育長大的,如果沒有他們夫妻兩人,令狐沖早就不知道餓死在哪裡了。

結果令狐沖就因為答應了風清揚的要求,直接選擇了隱瞞這思過崖上記載有五嶽劍派不傳秘法的事情。

其他四嶽劍派的秘法倒也罷了,但是那些華山派的不傳秘法,難道也不該讓嶽不群這個華山派掌門人知曉嗎?

就在周寧很是鄙夷令狐沖的時候,嶽不群終於強行平復下了心裡面的怒火。

“滾到一邊去,為師過後在和你這個逆徒計較!”

拂袖一甩,嶽不群冷哼一聲說道。

隨即,嶽不群折身返回到了周寧的身邊,他拱手躬身,神色有些苦澀地說道:“卑職管教不嚴,讓大人您看笑話了!”

“無妨……”

周寧擺了擺手,正準備說些什麼。

然而還未等他口中的話音徹底落下,一道充滿了驚訝和震撼的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師父,你為何自稱卑職啊?”

只見令狐沖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死死地盯著嶽不群質問道:“難道你加入朝廷鷹犬了?”

對於周寧這位在衡陽城內威壓群雄的錦衣衛大人物,令狐沖自然不可能忘記。

更何況,眼下週寧身穿一襲錦繡飛魚服,其他人也都是錦衣衛高官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