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點了點頭,朱由校很是開心地說道。

“不錯,你爺爺彌留之際既然定下了你為皇太孫,那麼未來這大明江山,為父是一定要交到你手中的。”

微微頷首,朱常洛神色滿意地讚賞道:“自從靖難之役開始,周家世代為我大明皇室的心腹近臣。

有著周家的家風傳承存在,那周寧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

先前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為父的要求,前往東宮成為你的伴讀,這一點同樣也說明了他的忠心。

因為忠勇侯的緣故,為父特意關注過此人。

貪財,好色,這些都是他的缺點所在。

不過依照為父得到的情報,此人到是從來不曾貪過朝廷的一釐一毫。

單單憑藉這一點,他就比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強上太多。

而且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缺點存在,此人方才更容易被你掌控。

現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雖然不錯,但是他終究不是你我父子的心腹。

不過此人卻是很有才幹,所以為父並不打算動他。

可即便如此,待到校兒你登基繼位之時,這駱思恭怕是也已經垂垂老矣。

屆時你需要一個人來掌控錦衣衛,好以此來震懾朝臣。

而這個周寧,便是為父留給你的鷹犬。

未來由他來掌控錦衣衛,絕對會成為你手中的一柄利器。”

說話間,朱常洛的臉上不禁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繼續出聲說道:“校兒,你要記住,這朝堂之上,除了東廠和錦衣衛以外,其他官員皆盡不可信。

你可以用他們,但是絕對不可偏信他們。

但是東廠和錦衣衛的情況,那就截然不同了。

廠衛勢力的存在,乃是依附於皇權之下。

與朝廷的官員,天生就處於一個對立面。

只有皇帝給予他們信任,他們才能夠擁有權利。

廠衛勢力想要生存下去,那就必須依附於皇權,也只能夠依附於皇權。

以東廠和錦衣衛來制衡朝臣,這樣才能夠保證皇權的至高無上。

這一點,你爺爺做的尤為傑出。

你爺爺這一生,最為精通的便是制衡之道。

他三十年未曾上朝,但是卻把控著朝中的一切。

究其原因便是他將朝中勢力平衡到了極致,各個黨派之間鬥爭不斷,始終無法威脅到皇權。”

說到這裡,朱常洛幽幽一嘆,他神色有些無奈地說道:“只可惜,成也蕭何敗蕭何!

你爺爺太過講究制衡,使得朝中官員形成了不同的政黨。

相互之間攻訐不斷,已經很少有官員做實事了。

現如今朝中的各大黨派,儼然有了尾大不掉的趨勢。

為父並不奢望你我父子兩人,能夠在執掌朝政的時期,改善朝堂的形勢。

但是隻要保證掌握了東廠和錦衣衛這兩方勢力,那麼皇權就可以超然於其他黨政,始終保持至高無上的超然地位。

校兒,你可明白了?”

面對自己父親的諄諄教誨,朱由校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孩兒定當牢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