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搖頭輕笑了一聲,他抬手找了找,繼續出聲說道:“朕有意壯大錦衣衛和東廠,好以此來監察百官,掌控朝堂,靖安你意下如何?!”

說話間,朱由校仍舊是悄無聲息地緊緊注視著周寧,他彷彿是要看清楚周寧內心的真正想法那般。

“微臣一切遵從陛下的旨意!”

臉上滿是誠懇的神色,周寧拱手抱拳應聲道。

雖然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異樣來,不過周寧的內心當中,卻是暗自感慨了朱由校的成長。

只不過登基繼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朱由校的城府便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先前周寧還不確定朱由校是否是在試探自己,不過此時此刻,他已然完全確定了這一點。

朱由校這話裡話外全都是送命題啊!

一個回答不好,恐怕周寧今日,就很難走出乾清宮了。

當然,如果周寧能夠讓朱由校滿意的話,那麼他必然會成為朱由校的絕對心腹親近。

“如果滿朝文武能夠如同靖安你這般忠心,那麼朕也就無需如此勞神了!”

靜靜地注視了周寧幾息的時間,朱由校最終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完全不吝嗇對於周寧的讚賞之言。

畢竟朱由校先前詢問周寧的問題,可是對於壯大錦衣衛和東廠的看法。

周寧身為錦衣衛的指揮使,朱由校自然清楚他很是樂意見到錦衣衛的壯大與興盛。

但如果同時壯大的還有東廠,那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廠衛!廠衛!都是皇帝手底下的鷹犬爪牙!

雖然東廠和錦衣衛,始終都被放在一起提起與評價。

然而在實際上的情況卻是,東廠和錦衣衛之間從來都不缺乏鬥爭。

別看是同為大明皇帝效力,但是廠衛之間的間隙和齷齪也絕對不少。

最為重要的是,在大明朝數百年的歷史當中,基本上都是東廠壓制錦衣衛的形勢。

畢竟東廠的督公,一般都是有司禮監的大太監所兼任。

時時刻刻跟隨在皇帝的身邊,這就足可以使得皇帝對於東廠的信任,要更加地超出與錦衣衛。

嘉靖一朝的陸炳,這算是錦衣衛最為巔峰的時期,死死地將東廠壓制住在了下方。

畢竟陸炳的母親,就是嘉靖皇帝朱厚熜的乳母,陸炳本人和嘉靖皇帝又是從小一起長大。

無論什麼親信太監,也根本比不上陸炳。

除此之外,萬曆朝的駱思恭,也就是周寧的老上官,他算是將錦衣衛維持住了與東廠齊平的位置。

在大明朝數百年的歷史當中,錦衣衛和東廠之間的鬥爭,很少會有站到上方的時候。

因此周寧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他是絕對不會見到東廠更加地壯大才是。

然而眼下週寧卻是表現出了一副,一切皆盡由天啟皇帝做主,他絕對不會有分毫半點願意的神態。

暫且別管周寧這副神態真誠與否,反正眼下朱由校的心裡面是十分地高興。

周寧能夠毫無怨言地支援東廠的勢力增長壯大,這讓朱由校覺得他是真正忠誠於自己。

他連番試探周寧,無疑也是代表了對於周寧的看重。

畢竟只有周寧真正地忠誠與朱由校,他才能夠安心地放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