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

駱思恭抬手點了點許顯純,他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

目光重新落回到周寧的身上,駱思恭繼續說道:“好了,本官還有公務需要去處理。

你們兩人就留在本官這裡,等待東宮的旨意到來吧!”

口中的話音落下,駱思恭便從桌案後面站起了身來,自顧自地朝著大殿外面走了出去。

“下官恭送大人!”

周寧和許顯純亦是連忙行禮送別道。

“靖安賢弟,快快坐下說話。”

眼見得駱思恭的身影消失不見,許顯純招呼著周寧重新坐了下來。

嘴角泛起了一絲玩味地笑容,許顯純朗笑了一聲說道:“靖安賢弟,為兄答應你那一年教坊司,現在是不是可以省下了?”

“顯純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可是答應帶兄弟我見識見識這京都教坊司的風光了!”

周寧搖頭一笑,他神色鄭重地說道。

雖然方才駱思恭已經教誨過,讓他莫要流連於煙花之地,但是卻並沒有嚴詞厲色的禁止。

適當的怡情悅性,應酬交際,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此這教坊司,該去還是要去的。

除此之外,周寧自己也有另外一番思量,那就是他在給自己表現出一個缺點。

倘若周寧清心寡慾,沒有任何一處缺點的話,朱常洛用起來恐怕也不會放心。

這世間哪有什麼真正無私無慾地聖賢存在啊!

如果說有人不貪圖這些淺顯的利益慾望,那麼他定然是所圖甚大。

這種看似是無私無慾之人,上位者用起來絕對不會真正地安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周寧才會準備將自己這個喜好,更為放大幾分。

待到他真正被朱常洛重用,甚至是身居高位的時候,必要的自汙更是絕對少不了。

“哈哈哈,賢弟你呀!”

耳中聽聞周寧的話音,許顯純拍著他的肩膀,連連大笑著說道:“放心,為兄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待到你覲見完太子殿下以後,為兄到教坊司為你接風洗塵。

你我兄弟兩年未見,此番可是要不醉不歸啊!”

“那我可就等著顯純兄你的招待了。”

嘴角泛起一絲欣然地弧度,周寧也同樣是笑著說道:“事先說好,如果比不上秦淮河的畫舫,那弟弟我可就要和顯純兄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為兄辦事,靖安賢弟你大可放心!”

許顯純抬手一揮,很是爽朗地說道:“絕對都是花魁級別的清倌人。”

說說笑笑之間,周寧和許顯純愈發地熟絡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幾年未見的疏遠。

時間緩緩地流逝,就在周寧和許顯純談笑風生的時候,一道唱喏聲突然間自大殿之外響了起來。

“東宮諭令到,錦衣衛千戶周寧何在?”

耳中聞得此言,周寧和許顯純連忙停下了交談。

他們兩人正了正神色和衣冠,快步朝著大殿之外走了出去,準備迎接太子殿下的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