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王立這話,陳夕愣了一下:

“王哥,我不能白住你家房子。”

王立不耐煩的揮揮手:

“那他媽是給你住的嗎,是看在你那後媽的面子上。”

“而且你要是沒撐過今天,想住我那房子都沒命住。”

“你要真過意不去,就當是租的,一年給你算一百文,明年一塊給我。”

在大周,一兩銀子可以折算一千文。

王立給出的一年一百文房租,遠低於市場價,甚至可以說不要錢。

陳夕本欲拒絕,但聽到柳念,不禁沉默了下來。

自己是可以在南街忍一忍,但柳念就像綿羊住在了狼窟,多待一日就危險一分。

王立半躺在椅子上,眯縫著眼,隨手把腰間一串鑰匙丟給陳夕:

“我那地方空閒很久了,就在菜場賣涼皮的邊上第一家,黑色大門,掛著個紅鎖。”

“自己找個時間搬進去,順便幫我養養院子裡的樹,不知道旱死了沒。”

陳夕糾結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鑰匙,正欲道謝:

“王哥,謝了,以後有什麼...”

結果話還沒說話,王立就罵罵咧咧的給陳夕轟了出去。

看著面前監斬營緊閉的大門,陳夕無奈搖頭笑了笑,朝菜場走去,心中暗自將這份恩情記下。

寂靜的房內,王立長嘆一聲,又舉起酒罈來。

“這狗日的世道。”

......

下午,百姓幾乎都在各自忙活,菜場上人影稀疏。

剛發了工錢,陳夕準備來奢侈一把,晚上給柳念一個驚喜。

轉了一圈,買了一隻燒雞和一壺酒,再來幾個熱乎乎的幹餅,花掉了80文錢。

在大周,雞肉要比豬肉、鴨肉貴上許多。

過去半年,陳夕柳念二人別說燒雞了,肉都沒吃上過幾頓。

聞著手中雞肉的香氣,陳夕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忍住!陳夕!

這是要晚上和柳念一起吃的!

強忍饞意著準備回家,突然看到路邊胭脂店,陳夕想起王立說的話,琢磨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

柳念從家裡帶的那點胭脂水粉早就用完了,如果給她買點,應該能讓她高興吧?